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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页
    “要去么?”南笳看着周濂月。
    周濂月没作声。
    “我可以陪你去。”
    周濂月瞥她一眼,“现在?”
    “现在。解老师这时候应该还没睡。”南笳打量着周濂月,他神情始终是淡淡的,瞧不出有太多的情绪。
    于是南笳替他做了决定,“走吧。”
    这晚,他们不单单只拿走了纸袋,还有保险柜里剩余的所有文件。
    两人一人抱了一摞下楼,放到了汽车后座上,准备全部都搬运到他们现在住的地方。
    那保险柜暂且废弃,走的时候,周濂月没将房间上锁。
    叮嘱甄姐,上楼去把那房间打扫了。
    车一路开往解文山的书店。
    时间尚早,书店的玻璃门内还透着亮光,雕花窗棂镶嵌的玻璃窗户里,隐约可见解文山正坐在柜台后方伏案读书。
    车在前方掉了个头,停在书店门口。
    南笳抱着那纸袋下了车。
    推门,门口铃铛一响,店里的人扶了扶老花镜,抬起头来,惊喜道:“小笳?可有一阵没来了——快进来坐。”
    南笳掌着门,笑说:“等一下。”
    她回头看了一眼,周濂月已下了车,落了锁。
    待周濂月踏上路牙,南笳将门推得更开,周濂月走到她身后,抬臂撑住了玻璃门,南笳方才松手。
    解文山更是惊讶,“……濂月,你也来了。”
    他急忙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推开茶室的移门,几分局促地站在那儿。
    南笳轻车熟驾地走了过去,推着解文山的肩膀往茶室里去,笑说:“来找您讨茶喝来了。”
    解文山去涮了烧水的小壶,接了净水,放在电磁炉上。
    抬眼一看,周濂月已不坐他常坐的那单人的藤编椅,而是跟南笳一块儿坐在了对面的双人木沙发上。
    两人膝盖轻轻挨着,虽无亲昵的动作,但自有一种难言的、排他的气氛。
    解文山打开小柜子的门拿茶叶,打趣一句:“喝什么?都喝碧螺春?”
    南笳笑出声。
    拿了茶叶,投入茶杯,解文山一边问道:“你们怎么有空一块儿过来了?”
    南笳听出来这句话的重音是在“一块儿”上,笑了笑,微妙的有点难为情。因为那时候是骗了解文山,才拿到了周濂月的电话号码。
    周濂月倒是神情平静,“手头事情正好都处理完了,带她过来瞧瞧。”
    话里意思一点即明,要解文山放心,“面子里子”的问题,早已妥善解决。
    水烧到九十度左右,那控温的电磁炉自己断电了。
    解文山提起水壶往杯中冲入热水,泡好茶,他在藤椅上坐下,瞧着南笳和周濂月,目光不无欣慰的意思。
    这目光让南笳有点退却了,低头去瞅了瞅放在桌角的纸袋。
    周濂月倒是坚决,拿了那纸袋,递给解文山,“一直准备给您,没找着机会。”
    “这是……”解文山伸手去接。
    “我妈的遗物。您跟她来往三年,写给她的信。”
    解文山手一抖。
    周濂月不动声色地瞧着解文山,“她叫我烧了,阴差阳错的没烧成。就物归原主吧,您拿着留个纪念。”
    那纸袋似有千钧重,解文山托着它,手指颤抖。
    片刻,他别过脸去,摘了老花镜。
    “解老师……”
    解文山咳嗽一声说:“……小笳,恕我今天不继续招待了,你们先请自便吧。”
    周濂月站起身,牵住了南笳的手,将她也从座位上拉起来。
    周濂月往书店的储物间那儿看了一眼,又说:“南笳存在您这儿的东西,今天我们顺便就拿走了。”
    解文山抬手,轻挥了一下,叫他们随意。
    统共三个纸箱,南笳抱了一个,周濂月抱了两个。
    临出门前,南笳又转头往茶室里看了一眼。
    解文山垂头坐在浅黄的灯光下,泪下潸然。
    周濂月在她身后轻声说:“让他一个人待会儿。”
    走到店门口的路边,周濂月开了后备厢门,将三只纸箱码放进去。
    南笳转头再往店里看一眼,“我觉得不忍心。交给解老师真的好吗?会不会烧掉……”
    周濂月低头看她一眼,淡淡地说:“交给他是最好的选择。相信我。”
    “为什么……”
    “因为我也是男人。”
    南笳失笑,“什么嘛。有没有更能说服人一点的论据?”
    周濂月抬手,拊着她的额头往副驾驶座的方向带去,语调仍然平淡,“他这些年的心情,我也体会过。”
    “什么心情?”南笳明知故问。
    果然周濂月不配合了,替她拉开了副驾门,便要转身。
    南笳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轻笑问道:“什么心情?”
    周濂月抽手臂,然而她死死抱住,完全不顾及“女明星”的身份,大街上就拉拉扯扯的。
    她踮脚仰头,凑近他的脸,“告诉我嘛。”
    周濂月简直无奈。
    怎么不知道,她这么会撒娇。
    他只得抬手,手掌将她眼睛一盖,平静地说:“有一回,你跟瞿子墨去严岷君家里,被人偷拍了。”
    南笳愣了下,“去年夏天的事?”
    “我去过你小区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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