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笳问:“你公事忙完了吗?”
“差不多。”
“又被拍到了……”
“没事。”
“以后的话,是不是也一直这样?”
周濂月顿了一下,“你想公开也行。”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想,我们一开始确实不光彩,一直捂着不叫人讨论,好像有点两头便宜都要占的意思。”
周濂月似觉得匪夷所思,“你给我打电话来,就为了讨论这个?”
“不然?”南笳也笑,“告诉你我想你吗?”
周濂月静了一瞬。
南笳呼吸都放轻,“你呢……会想我吗?我知道我们刚刚才见过……”
“想。”
南笳笑说:“如果当面你也能这么坦诚。”
周濂月轻笑一声,继而回到正题,平静地说:“你想那个问题,要这么去考虑。你说出真相,公众也不可能毫无偏颇地评价你。尤其涉及到道德这议题。即便你觉得自己承受得住骂名,我也不想把你置于这种境地——你明白吗?这不犯法,我们没伤害过谁。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自始至终这都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南笳呼出一口气。
她承认阅历的差距,她轻易被他说服。
她笑说:“这事儿就交给你裁夺了,总之,我想要跟你正常地约会,正常地生活。”
周濂月说:“当然。”
安静片刻,他问:“你还没睡?”
“刚跟关姐打了电话。马上就睡了——你呢?”
“准备睡了。”
“睡得着吗?”
“试试看吧。”
南笳在这边笑,“反正你也不容易睡着,不如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南笳将脸埋下去,轻声说,“我有想过你……”
“想过我什么?没听清。”
“自、慰。”
外头雨还在下,疏疏的雨声,敲在窗户上。
南笳清楚听见,周濂月呼吸一霎就乱了。
她笑,“你也可以,‘礼尚往来’——我睡觉啦,拜拜!”
“……这账我记着了。”周濂月警告口吻。
——
南笳第二天一整天的拍摄工作。
早上吃了两片黑麦面包,喝了杯咖啡消水肿,再赶到拍杂志的地方,开始化妆。
意外来了个电话,周浠打过来的。
为了不打扰化妆师的节奏,南笳拿出airods塞进耳朵,连接蓝牙接听。
接通的一瞬,周浠甜甜地喊她:“嫂子!”
“……”南笳失笑,“你消息好灵通。周濂月亲自告诉你的?”
“他早上回来拿了个文件,我们一起吃早餐,顺便就聊到了。”
“你回西山那边了?”
“对,苏星予跟我一块儿搬过去了,他最近有演出,一天要练习很久,苏叔叔最近有点神经衰弱,怕吵到他。”
“周濂月已经去公司了,还是……”
“正准备出门呢,我让他跟你打声招呼——哥!”
片刻,电话里传来周濂月清冷的声线,“早。”
南笳笑说:“早。”
“在工作了?”
“在化妆。”
“晚上一起吃饭。”
“我今天收工可能比较晚,得到八点左右。”
“没事。我开车过来接你。”
没多聊,周濂月将电话递还给周浠。
南笳化妆反正无聊,便跟周浠闲聊起来。
周浠仿佛比他们两个当事人还要高兴,“我以前一直以为,我肯定会跟我哥两个人孤家寡人,相依为命。”
南笳笑说:“你想得过分悲观了。”
“真的……我的情况你知道,然后是我哥的性格,你也知道。你们分开的那段时间,我感觉我哥真的有点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南笳默了一霎。
周浠笑说:“不过现在就好了。笳笳你有空我们一起吃饭。我太高兴了,一定要当面见见你。”
“好。”南笳笑说。
闲聊好久,电话挂断。
底妆已做好,化妆师开始给南笳上彩妆。
小覃和小玉在一旁坐着刷手机,看到什么好玩的新闻,都会告诉给南笳。小覃看到了一条微博,忽说:“邵家的那个今天一审开庭了……”
南笳微震,“邵从安?”
小覃可能将这新闻当做不重要的刷过去了,听南笳感兴趣,又往回刷,“对,邵从安。之前好像是涉嫌强奸和吸毒被抓了吧。”
南笳使自己声音显得平静,“多久出判决结果,说了吗?”
“具体没说,一般到下午应该就有结果了吧?”
拍摄的一整天,南笳都悬着一颗心。
可能小覃以为她对这“瓜”感兴趣,下午五六点钟,南笳换衣服准备拍夜景的时候,小覃第一时间告诉她。
一审判决结果出来了,数罪并罚,有期徒刑十二年。
邵家已发声说准备上诉。
南笳拍完夜景,回化妆间换回自己的衣服。
化妆师过来帮忙她拆去头上用作固定的皮筋和一字夹。
南笳无意识地拿了个一字夹在手里,反复拨弄。
拆完,一头直发变成了自然蓬松的卷发。
化妆师笑说:“笳姐,可以啦,头发抹了发胶的,建议晚上赶紧洗掉,不然伤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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