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下了舞台,跟舞美、灯光、音响等工作人员挨个致歉,称是耽误了他们时间。
监控现场流程的工作人员笑说:“我们还好,南笳老师快等了你们一个小时了。”
叶冼顿一下:“南笳?”
观众席的南笳这时候才站起身,冲着叶冼挥挥手,笑说:“嗨!”
叶冼笑了,提着吉他走过去,“没想到在这里碰见。”
“我也没想到叶老师来这节目‘打歌’。”
叶冼笑着指一指舞台,“下一个是你吧?耽误你这么久,也不提醒我们。”
“没事,我就一半吊子,瞎唱唱的。你们这歌是电影主题曲?真好听。”
“对。我写的。”
南笳笑说:“到时候我包场请我工作室的人去看电影。”
工作人员在催,没空闲聊了,南笳笑说:“我彩排去了,明天正式录制再见。”
“好。祝你顺利。”
“借叶老师吉言。”
南笳抬手,叶冼笑着地跟她击了一下掌。
南笳的这个歌难度不大,彩排过程只遇到小问题,很快解决。
第二天正式录制,南笳虽然紧张,但所幸还是顺利过关。
录完,在后台碰见。
叶冼的乐队正在跟方译臣商量着等下去吃火锅。
南笳打了声招呼,叶冼便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南笳笑说:“晚点还有事儿,叶老师你们自己去吧。”
叶老师看她片刻,笑说:“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一旁去,叶冼说:“四月下旬左右,我要办一场Live,想请你到时候去做嘉宾,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档期合不合适。”
南笳有种与有荣焉的兴奋,“你们专场的?”
“嗯。已经在开预售票了,情况还行。”
南笳笑问:“叶老师为什么会想要邀请我?方译臣老师不是比我大牌多了。”
叶冼看着她,目光一如既往的温和,笑说:“识于微时的朋友,还在坚持的也不多了。”
南笳怔了下。
叶冼笑说:“之前不是很流行一句话……”
南笳笑说:“各自出发,顶峰相见?”
“对——我想邀请你见证我的首场Live。”
南笳有片刻的心绪翻涌,“我一定去。我会让我经纪人协调一下档期——到时候得唱歌?”
“合唱独唱都行,随你高兴,我们也都会配合你。”
南笳笑说:“那我想想选什么歌。”
队员在叫叶冼,叶冼便说:“我得走了,具体的微信上联系?”
“OK.”
南笳去化妆间换下了演出的服装,没一会儿,负责她录制工作的节目组PD过来,问她下次录制想选什么歌。
PD说:“南笳老师我们看过你之前小号上发布的一个弹唱视频,就《夜空中最亮的星》那个。我们觉得这首歌也比较合适,很能突出老师你的音色。”
南笳几乎没犹豫,笑说:“不,换别的吧。下一期录制不是在年后么,我再想想。”
——
录完这综艺,南笳总算能收工回家过年了。
她和南仲理过年的内容,年复一年的乏善可陈。
初一早上,南笳跟南仲理一块儿去扫墓。
墓园里人多,却极其肃静。
父女两人蹲在墓碑前,沉默着扒拉那些野草。
南笳忽说:“爸,你觉得我妈会不会在那头骂我们?”
“骂什么?”
“每回过来,屁都不放一个。”
南仲理笑出声,“说啥啊?不觉得肉麻啊。”
南笳也笑,“我不信你自己单独来的时候,什么也不跟我妈说。”
“说那肯定是说了。”
“说什么了?”
南仲理也不看她,“说我也不知道,我们这闺女在这大染缸里混着,能不能保护好自己。反正我手没那么长,管不着。就只能嘱咐天上的人,多盯着你点儿,别行差踏错。”
南笳微微怔忡,片刻才笑说:“是够肉麻的……”
回去路上,南笳好哥们儿似的将南仲理肩膀一勾,“爸,想吃你做的虾仁馄饨。”
“吃屁,那高汤都得吊一天一夜。我就过年这阵能跟人打会儿牌,哪有这闲工夫。”
“……”
初四晚上,南仲理照旧出去跟人打牌去了,南笳一人待在家里,开着电视,音量调低,坐在沙发上,一边剥瓜子,一边选歌。
反反复复听自己歌单,都快听腻,挑出了几首备选。
正准备发给PD,手机来了一个电话。
“周”。
南笳手指在屏幕上悬空一秒,滑动接听。
周濂月那端听起来环境很安静,他声音倒显得几分疲惫,“在做什么?”
“在家待着。”
“跟你爸一起?”
“没。他出去打牌去了——周浠呢?在你旁边么?我跟她打声招呼。”
“她在苏家。”
南笳顿了一下,“那你呢?”
那端静默了好一会儿,忽没头没尾地问:“南城有个菀柳居?”
“是啊,老字号,南城数一数二的好餐馆……”南笳说着话声音渐息,意识到什么。
周濂月声音听似平静极了,“离你那儿多远?”
——
南笳匆匆洗了个头发,吹到七八分干,换了件白色毛衣,外面罩一件咖啡色羊绒大衣,随意拿了个链条包,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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