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我、他是他,还会和他在一起吗?如果他不假装成我,我不会因为晚回来几个月,就错过了你。”
时夏星觉得陆执这话说的完全没有道理:“是你自己四年都没有来找我,如果我不是穆城的女朋友,已经订了婚的你即使来到这座城市也不会再遇到我。”
“你心里一定觉得我不讲道理是不是?要是穆城从一开始就知道你认错了人,只是装傻呢?要是他装不知道的动机里除了怕你知道他不是我、和他分手,还掺着别的什么呢?要是他带你来巴黎有他的私心和目的呢?你还觉得是我错怪他吗。”
时夏星心中一沉,口气也起了变化:“你在说什么?”
“你去问穆城吧,当然,他不会承认。现在你信他不信我,我多说无益,只有让事实来证明。”
见时夏星默不作声,陆执转而换了轻松的口气:“我说过,你和我妈妈,是我最重要的人,你让我做的事,只要不会对不起我妈妈,我一定照做。是我先对穆氏动手没错,如果你开口不让我再继续,我一定停手,只要穆城同意。”
“他为什么会不同意?”她知道他话中有话,却听不明白。
“穆远茗在位时投资的新能源产业园和房地产都有问题,穆氏早已经伤了元气,如今穆城为了制衡我,又不惜用了最极端的办法,如果我们现在停手,我最多折一半,他却一定破产,不如继续下去,我拿走他的全部还可以还给他,毕竟他是我的亲哥哥,让别人拿走的话,就真的没有了。你答应我别告诉穆城我们的赌约,静静看下去好不好?如果他不是利益至上,我退出,真心祝福你找到好归宿。”
时夏星听得云里雾里,一时难以消化,忽而觉得力不从心,只想当作没有听到,匆匆挂断了电话。已是午饭时间,她担心穆城又忘记按时吃饭,就给他拨了个电话。
穆城的手机落在了办公室,秘书也说不清他去了哪儿,时夏星知道他怕父亲的事情传到爷爷耳朵里,没敢公开,此刻必定在医院。
她想了一刻,就拦车去了湖西,那边有家会所,里面的燕窝椰汁糕和火瞳翅穆城十分喜欢,没有胃口的时候,爱吃的东西总能吃下一些。
这家会所临水而建,穆城喜欢这儿的幽静,长期包着间套房,因为不喜欢被人打扰,几乎没人知道,当初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公开的时候,他常带着时夏星来这儿躲清闲,所以房卡她也有一张。
此刻穆唯穆因他们必定也在医院,时夏星自然每样都多要了几份,这儿的东西皆是现做,她又累又乏,便想去房间里等待。
这里的侍者皆是训练有素,如非必要,连多看客人一眼都不会,领路的侍者有些眼熟,时夏星对他还有印象,前几次见,他皆是微低着头,从来不会像今天这般造次,接连望了她好几眼。
时夏星察觉出了异样,从钱包里抽了几张小费递过去:“怎么了?”
“穆先生在里面。”
时夏星微微一愣,想不通这样繁忙的时刻,穆城怎么会来这儿。
☆☆☆☆☆☆
“穆叔叔真的熬不住了?我知道你在烦什么,可这事儿根本瞒不了你爷爷奶奶,就算没人告诉他们,总见不到你爸爸过去看望,他们也必定会起疑。”
“瞒不了也得瞒,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肯定受不住,他们再出了岔子,我们家就真的要散了。”
“叔叔的事儿已经受不住,穆氏再破产,你爷爷奶奶就更受不住了,所以让你听我的,陆执的助理刚刚来过电话,说时夏星上午找过他。”
穆城眉头一拧:“她去请他罢手?”
“聪明。这样一来最好,时夏星都去找他,他必定会以为你走到了穷途末路,更加相信我。陆执的助理有些摇摆不定,所以他已经在怀疑我,还有那个宋宜莎,女人都是感情动物,嘴上恨不得他去死,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八成又不舍得,再把我的事情对陆执合盘说出来。”
“时夏星对陆执的态度,很大程度上会影响他的判断,你透点事情给她,再设法让她恨我给陆执看,才能稳赢。宋宜莎和时夏星,陆执信谁的,这个不用我告诉你。这个关头如果出了岔子,让他明白过来,我们一定功亏一篑,你我赌上了全部,他还有多少却不知道,真像你女朋友说的那样,他身家的八成都足以抵上两个穆氏,别说穆氏,搞不好,连我这边都得一起赔进去。”
穆城一刻都没想:“不可能,只是瞒着她,我已经很怕到时候圆不过来,她知道后不肯原谅。刻意利用她,越东,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陈越东笑了笑,低头点烟:“我只是给个最有利的建议,听不听随你。当然,我明白你怕失去什么,从私人感情的角度,我完全能理解,不过,你想过没有,失败的代价能不能承受的起,这不是钱的问题,你爷爷奶奶如果知道了这些,再加上你父亲的事,等不到你东山再起就得……不好听的话我就不说了。陆执只有一个人,毫无顾忌,而你的身后却有一大家子要顾,你们最大的不同,就是你根本输不起。”
穆城沉默了下来,过了半晌儿才对陈越东说:“给我支烟。”
“当年没有立刻和张念清撇清关系,导致乔夜雪误会,你后不后悔?”燃了半支烟,穆城忽而抬头问,见陈越东眼睛一黯,又笑道“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觉得我和你的情形有点像,一样在家族和感情间无法取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