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映梨有点挑嘴,太甜太腻的不要。
最后选了根老冰棍。
咬了两口就嫌太冰,皱着眉说自己吃不下了。
季樾把她送回酒店,陈映梨心里存着事,一路上都想开口问他牵她的手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喜欢她?
恍然抬头,她已经走到房间门口。
陈映梨没想到江定会在她的房间外等她,江定刚洗完澡,头发没有完全吹干,眼珠漆黑,晦暗的目光盯着她和季樾交缠在一起的双手。
第40章 你睡床,我睡沙发。……
江定不耐烦的时候眼神会变得特别冷漠, 眼珠漆黑深邃,没有情绪,也没有刻薄的言语。
他这种不正常的沉默反倒叫人觉得反常, 陈映梨已经做好被他冷嘲热讽的准备,他就这样静静看着她什么都没说。
陈映梨挡在季樾面前, 将他推进电梯,“你早点回去休息。”
季樾往走廊那边看了眼, 像是明白了什么,但是没有戳破,他在她面前一直表现得体贴温柔, 最近确实不太忍得住, 他垂着眼, 遮住眸中的深色, 淡淡地说:“好。”
江定只当作自己刚才没有看见季樾这个人, 他掀起眼皮,“我房间的浴室喷头坏了。”
陈映梨拧眉:“有话你直说。”
江定手里提着个纸袋子,里面装着他要换洗的衣服, 他挑了挑眉, “看不出来吗?”
陈映梨还真没看出来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淋浴喷头坏了不会找酒店的工作人员修吗?再不济就换间房,很难吗?
江定从容地说:“借用你的房间。”
等一等,陈映梨一时没有理解通透他话中的含义, “是借用浴室吗?”
江定气定神闲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脸上找不出半分羞愧之色, “当然不是。”
他说无耻的话都不害臊,波澜不惊地开口:“借用你的房间,你的床。”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陈映梨没好气道:“你找工作人员解决你的食宿问题,不要找我。”
“没有办法。总统套房只有一间。”
“你就不能住标间?”
“不能, 住不上总统套房我会死。”
酒店帮她定的房间并不是总统套房,陈映梨冷笑了两声,将他前几天说的话还给了他:“编不出来就不要编了。”
江定沉顿半晌,坚持无耻到底,“行吧,那我借用浴室洗个澡。”
连这个要求陈映梨都不是很想满足他,但江定已经摆出“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肯走”的脸色,胡搅蛮缠。
陈映梨刷了房卡,江定的腿立刻卡在门边,趁她不注意就挤了进去。
于此同时,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两声,是微信上的消息提醒。
季樾:【记得锁好门。】
“……”
很不巧,已经晚了。
她回道:【嗯,好的。】
这个时间,季樾可能在开车回家的路上,过了没多久,他发来了语音:“有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陈映梨感觉他这个叮嘱的语气像在操心家里的小朋友,千叮咛万嘱咐。
她没有再回复,而是先去洗手间卸了妆。
陈映梨心里很乱,满脑子还是今晚季樾主动牵了她的手。他的手掌比别人都好看些,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却又不是过分细瘦,手掌宽厚有力。
也不知道季樾用的是什么香,味道沉冽浅淡,很好闻。
江定进来之后没有急着去浴室洗澡,装着衣服的纸袋被他随手放在沙发上,余光瞥见她低头神情专注看手机的模样,心中有些不爽。
江定翘着腿,“下午去看话剧了?”
陈映梨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江定听了连冷笑都笑不出,他怎么知道?当然是因为季樾语焉不详在朋友圈晒了两张莲座的话剧门票票根。
钟闻问起是不是和陈映梨一起?他是承认了的。
“和我去音乐会就没时间,和他去看电影就有空的不得了。”
空气里酸溜溜的,好似蘸了醋。
江定原本给自己做过心理建设,就当他什么都不知道,忽略季樾就好,但他做不到,哪个人能看得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其他男人眉来眼去,单独约会。
他这句话说得阴阳怪气。
陈映梨语气平缓,轻描淡写说了几个字:“我喜欢他。”
应该是喜欢的。
不然不会只是被牵了手,心跳就紊乱那么久。
江定嘴角扬起的弧度缓慢回落,搭在腿上的手指渐渐变得僵冷,他几度想张嘴说点什么,反击的话,欺骗自己的话,终究话到嘴边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用力捏着换洗的衣服,原本就很难看的脸色出现了清晰的裂痕,咬牙痛道:“我去洗澡。”
杀人诛心。
她真是知道怎么让他难过。
陈映梨听见洗手间被人用力关上的声音,听得出他心里气不顺,只能跟这扇门过不去。
她若无其事的拨通了庄惜海的电话,开门见山和她说:“季樾今晚牵我的手了。”
庄惜海早就觉得这个姓季的对她有意思,“居然这么纯情吗?”
她意味深深地又问:“没跟你回酒店吗?”
成年人,还有从牵手开始的恋爱吗?不都是像老房子着了火,该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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