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溺个水也算值。
……
阮夏被救上岸后昏了半个钟头。
从医院的病床上坐起来,她胸口剧痛,缓了片刻才能顺畅的呼吸。她试着回忆了一下,脑海里仍旧是一团浓雾。
秦婧递了瓶矿泉水过来:“还好吧?”
阮夏“嗯”了一声,拧开盖,喝了一小口,水在唇齿间打了个转,她才敢缓缓咽下,肺部仍是疼。
“两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
“先听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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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先生很感激你救了他,想送份礼物表达谢意。”
哦?成功了。
“第一个坏消息是,褚先生说这礼物不包括让你空降决赛,因为这有违大赛公平原则。”
阮夏也知道这样不好,但她这不是没有办法么,连莫言都说过,只有不顾一切才能实现目标。更何况这场震动古典音乐圈的声势浩大的选秀比赛本来也没有给她公平。
海选的时候,评委只问了句“你的梦想是什么”、连打开琴盒的机会都没给阮夏,就判她出局。
梦想这东西,以前的她有没有不知道,失去记忆后,于她来说,唯一的梦想就是找回记忆,虽然医生说希望十分渺茫。
因为找回记忆这事儿和参加比赛听上去关系不大,阮夏便直截了当地答“想出名”,几个评委闻言皆是一脸不屑,仿佛她侮辱了艺术般,一齐打了负分让她滚粗。
她至今没弄明白自己哪里侮辱了艺术。参加海选的一千多位乐手如果不是想出名,在家自我陶醉不就得了,为什么要报名争取签约机会?
说实话的不给机会,用冠冕堂皇的语言掩饰自己的*的被推崇,这样的标准阮夏真的无法理解。
她必须要出名,只有出了名才有机会接近司菲——那位受胖王子力捧的美女大提琴家。
只有接近了司菲,她才有可能想起点什么,因为她就是在去见司菲的路上出的车祸。
司菲是她所知道的,和过去有关的唯一线索。
“其实我觉得那胖子不帮你也未必是为了公不公平,选秀比赛哪个没猫腻,还不是因为怕得罪投资人。哦,第二个坏消息是你踢伤了下水救你们的投资人傅先生。”
“傅先生?”
“你见过的,就是穿黑衬衣的那个,你刚刚还对着人家流口水呢。”
阮夏怔了片刻,惊喜不已地从床上跳了起来:“这哪是坏消息,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秦婧诧异地看着她。
“我脑子没进水。我男神救了我,我岂不是可以顺理成章地以身相许了?”
“……”
“他叫傅什么?我把他踢伤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那么说他也在这间医院里?”
“他叫傅岳,住隔壁病房。”
第2章
听到这话,阮夏立时冲出病房,打了辆车回公寓。
隔了足足两个钟头,她才回来。
秦婧见她仍旧穿着病号服,脸上也无妆,疑惑道:“还以为你回家是为了换裙子化妆。”
阮夏嗤之以鼻:“就你这段数,活该没男朋友。”
秦婧走上前仔细看了看,才察觉出她的不同。
粗糙无形的病号服内加了件墨绿色的美背背心,阮夏人瘦,外头的衬衣又松垮,个子高过她的人,轻易就能顺着交叉的丝带一眼望尽她整片白皙无暇的后背。
上衣没换,病号裤却换成了短裤,她个子小衬衣大,短裤仅长出两指,露出一双笔直纤瘦的腿。
脚链上缀着的钻石将日光灯的光折射成无数细碎的斑点,晃得人移不开眼,却远不及她洁白圆润的脚趾好看。脚生的完美,竟能把一双墨绿的平底人字凉鞋穿出优雅来。
她的皮肤本就细腻,擦没擦粉倒是看不出。
阮夏对着镜子抓了抓束起来的短发,造出刚刚苏醒的假象。
秦婧笑骂道:“还不是因为优质男都被你这种妖艳心机girl骗走了,我们好女孩才会被剩下。”
阮夏懒得斗嘴,隔空吻了下秦婧,打开门走了出去,只余下满室水果蛋糕般甜腻的香。
隔壁病房的门虚掩着,阮夏在门外停留了片刻,依稀听到医生说,傅先生,您的肺部几个月前才受过伤,还没完全恢复又被重创,着凉和剧烈运动都是大忌。
傅岳声音低沉,说了句什么听不太清。
医生又嘱咐了几句诸如多喝梨水养肺、注意保暖切忌感冒之类的才离开。
与医生擦肩而过的阮夏曲起食指扣了下门,见傅岳的目光移了过来,才面带歉意地走了进去。
“听说您救了我,我却踢伤了您?”
傅岳放下手中的书,表情冷淡地打量了她几秒,似是对她印象全无,片刻后才说:“‘救’字不敢当,我也是被人推下去的,拉你上岸是因为你拖住我不放。”
一个“也”字听得阮夏心中一跳,却不动声色地莞尔一笑:“因为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确实救了我我又踢伤了您,连声谢谢和抱歉也不过来说,总是讲不过去的。”
傅岳“嗯”了一声,表示听到了,而后拿起书继续翻,翻了几页又抬头,见阮夏立在原处仍未走,面露不解:“还有事?”
收到逐客令,阮夏咬了下嘴唇,笑笑:“傅先生您先休息,我明天再过来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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