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才刚四十天而已怎么可能啊。那是我的心跳!预产期是明年二月,二月二龙抬头,又是龙宝宝,日子特别的好呢。”彤彤一脸幸福地说道。
仪式虽简单却格外的温馨浪漫,新娘穿着白色的蓬蓬裙像个洋娃娃,新郎有些微微发福但一看就是个温厚顾家的好男人。
看着他们互换了戒指,许下了誓言,欣瑶和小凡都不禁潸然泪下。
彤彤有了身孕容易困倦,众人不到九点就全起身告辞了。
一出门,蒙政就用手帮欣瑶擦了擦眼角:“看你,妆都哭花了。”
“多感人啊,我能不哭吗。时间过得真快,我觉得自己还是小女孩呢,周围的同学们却一个个地都结婚了。”
“要不然咱们明天就领证去,动作快的话明年上半年儿子就能出生了,你刚刚听她说怀的是龙宝宝的时候好像很羡慕。”
“去死!我可没那么好骗,我要浪漫的求婚、华丽的婚纱、大大的钻石和盛大的草坪婚礼。”
“这么贪心啊?看来我得好好存钱了,娶你可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
“原来你的理想就是娶媳妇儿?真没出息!”
蒙政一脸地受伤:“难道你的梦想不是嫁给我?”
“当然不是,我的梦想是中彩票大奖,在一个四季如春的海边城市开一家蛋糕店。我要学好多好多漂亮好吃的甜点和饮料,做给客人们吃;每天傍晚和爸妈、爱人、孩子一起去海边散步,就这样一直到老。最好再有个带院子的房子,我要种很多美丽的花花草草,放上秋千,还得养两条大大的狗。”
看着陶醉在其中的欣瑶,蒙政好笑地说:“还说我没出息,原来你的梦想就是不劳而获中彩票!”
14
14、朋友 ...
答辩的日期定在了6月10日,本周五。从去年十二月到今年四月份,这篇不过三万多字的论文欣瑶写了足足五个月,还在导师的指导下修改了n次。老板对她严谨的学术态度相当满意,还说要帮她争取优秀毕业论文。
本来答辩没什么好担心的,功课早已准备得滥熟于心,再加上她的演讲功底了得,从不怯场,实在没有不顺利通过的可能。
谁知周二一早贝娜打来电话,告诉了她一个噩耗——她们的老板和黄夫子一起被分到了她们所在的A组,天雷滚滚啊!欣瑶不得不向李慕江请假回校准备,李慕江倒也大方,给了她三天带薪假。
她们的导师吴教授和黄教授是闻名全校的钻石组合——在他们手里被枪毙掉的毕论数不胜数,威名简直让人闻风丧胆。倒不是因为严格而是他们是死对头。
黄教授是老学究型的导师,喜欢逐字逐句的推敲,做派古旧,恨不得拿只戒尺来督促学生。他要求自己带的研究生每天早晨七点风雨无阻地到他那儿晨背,他常说不先嚼烂几百篇古文垫肚子,还做什么学问!他的学生刚上研一的时候无不日日叫苦,到了下半学期就全都目光呆滞,记忆力超常。别人都在背后管导师叫老板,他的学生却叫他夫子。
欣瑶贝娜的导师吴教授却是完全的西式民主做派,从不以长者的口吻教育学生。他的杂事很多,一个学期有一半时间在外地开会,于是这三年贝娜欣瑶看的小言倒比古文还多。虽不像黄夫子那样“诲人不倦”,吴老板却有他自己的独到之处,轻松归轻松,欣瑶他们学到的也并不比黄夫子的学生少。
吴老板和黄夫子虽然研究方向相近,办公室和公寓都挨在一块,却谁也看不上谁。老板看不起夫子的迂腐、夫子看不惯老板的不严肃。吴老板行政能力不俗,黄夫子的学术能力了得,文学院院长在培养接班人时在他俩之间摇摆不定。这就使两人的关系更加微妙。
关系虽差,他们倒有个共同的特点——较真。于是,他们俩被分到一个答辩组的结果就是——互掐。所谓互掐就是互相刁难对方的学生,而且会特别针对对方觉得写的最好的那篇。
欣瑶想象着黄夫子戴着老花镜找自己错处的样子,大热的天竟寒颤连连。她听前几届的师姐说,夫子酷爱让老板的学生在答辩的时候背和论文相关的古文,若是背不出便定是死路一条。她的论文题目是《从纳兰性德的悲剧人生论儒道之争》,于是除了纳兰词,还得记相关的儒道两家经典语句。
白天她都是和贝娜在图书馆里度过,晚上蒙政会赶来陪她去食堂吃饭、在校园里散步。这是她学生时代的最后一段日子,每一天都显得弥足珍贵。
周五终于到了,一早她和贝娜便来到了阶梯教室,她抽到了6号、云娜8号。
果然是刀光剑影、针尖对麦芒。吴老板数落5号的文章说理过多、例证不充分,黄夫子立刻反唇相讥说论文本该如此,反而吴教授认为好的在他看来像抒情散文。
到了欣瑶,她定了定神,从容地开始答辩陈述。前面的几个老师的问题都不算太难,她的回答皆算完美。
最后一个提问的却是黄夫子:“你这篇论文啊,我是前天看的。题目起得真是让人激动,可看了文章啊我却大失所望。你这题目好比数学里的1+1,起得太大,可内容却差的太远。尤其是文中提到的纳兰性德和三个女性的爱情悲剧,我觉得根本就是你的主观臆断!”
这个题目是吴老板定好的,欣瑶一个字也没改,他听了黄夫子的话当然激动,立刻和他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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