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驾照吗?”
傅仲莛说话的声音发虚,头上还挂着汗珠。
“有的。”
“你来开。”他靠边停车,然后拉开车门,一手撑在车门上等秦茶下车。
秦茶小跑着到了驾驶位,坐进去。
傅仲莛身高腿长,座位调得很后面,秦茶坐上去之后连油门都不太方便使劲儿踩。
见她不服气的样子,傅仲莛弯腰给她调了座椅,然后逗她:“一米六?有吗?”
秦茶试了试位置,然后偏头瞪他,“一六五!”
龇牙咧嘴像小猫一样,傅仲莛被逗笑了,“一般一六零和一六.四之间的都会说自己一六五。”
他靠在椅背上,头歪在一边,嘴角的笑意却没有因为疼痛而少半分。
“走了,走了。”
秦茶没跟他继续这个话题,因为她确实只有一六.四而已……到底是理不直气不壮。
一路上行车速度都很慢,秦茶生怕刮蹭到哪儿,到时候赔都赔不起。
傅仲莛一路都闭着眼睛,眉头紧锁。
到了小区门口的时候,秦茶熄了火,“你身上不带药吗?”
傅仲莛听见她的声音才缓缓睁开眼睛,“药在董春那边。”
“你家有胃药吗?”
秦茶点点头,报了个名字。
“方便让我去喝口热水,吃个药吗?”
“方便的。”秦茶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那我把车开进去吧。”
将车停在了罗秋的车位上,她先前带秦茶认过路,说是等旅游回来就买车。
秦茶从驾驶位下来,绕到副驾驶开了车门,傅仲莛自己解了安全带,起身的时候有些吃力。
她一双手垂在空中,不知道扶哪里才好。
纠结的过程中,脸上红得快要滴血,烧得她难受。
傅仲莛到没在意这些,右手扶在她手臂上借力,起了身。
站稳后很快松开,看她脸红成那个样子有些惊讶,却也装作没看见,“哪儿?”
秦茶回过神来,带着他往电梯走。
傅仲莛一进去就靠在电梯内的墙上,脚步虚着。
“脏死了,别靠。”秦茶伸手将他往前拽了两步,“忍忍,很快就到了。”
语气温柔得仿佛是回到了幼儿园,她哄小朋友吃药的时候也是这个语气。
进门以后秦茶把人扶到沙发上靠着,去厨房烧水。将她自己的玻璃杯烫了好几遍,才倒满水端出去。
拧了瓶矿泉水兑了一点儿进去,送到了傅仲莛手里,“你试试。”
看见傅仲莛点头以后秦茶又连忙小跑到房间里找药,看着他把药吞下去以后,秦茶才坐到了一边的单人沙发上。
傅仲莛左右看了看,房子挺大的,不会是一个刚毕了业的小姑娘独自居住的。
“你舍友呢?”
“她们旅游去了,过几天回来。”秦茶又往他杯子里添了些热水。
傅仲莛点点头,顺嘴问了一句:“你怎么不去?”
秦茶一听有些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刚要回“没钱”,傅仲莛这时候也想到了什么,跟她说了声抱歉。
她连放假都要找兼职,应该是家里条件不太好,傅仲莛可能是胃疼脑子也迷糊了,以前说话从来没有这么冒失过。
老板就坐在自己对面,秦茶也不敢碰手机,只能坐着发呆。
两个人坐了约莫半个小时,傅仲莛动了动,然后从沙发上起来。
“好些了吗?”
“好多了。”傅仲莛指了指阳台,“带我看看?”
秦茶将人带到阳台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在挑拣着漏篮里的干薄荷叶。
阳台上放着一个木制花架,上面摆满了小盆的多肉,每盆的涨势都极好,饶是傅仲莛不懂这些,看到它们肥嘟嘟的叶子也知道是用了心去养的。
秦茶起身去客厅拿了自己的香包,准备将干薄荷叶塞进去。
傅仲莛把东西从她手里拿过去,放到鼻尖嗅了嗅,是上回车里的味道。
“你自己做的?”
“嗯。”
秦茶看他仔仔细细地端详,恨不得找个地洞埋了它,这是她第一次做刺绣的时候弄的,可以说是极其难看了。
“里面是什么?”傅仲莛看了看,都是黑乎乎的叶子什么的,看不出名堂。
“紫苏、薄荷、香茅、艾草还有陈皮什么的,具体的我也忘了,驱蚊的。”
秦茶从小就特别招蚊子,她又不喜欢驱蚊水的味道,觉得呛。
后来偶然间看到了一个驱蚊香包的方子,就去药店抓了一副,试了试觉得挺有效的,就一直带在身上。
傅仲莛皱了皱眉头,将手里香包还给她,也不知道自己上次是中了什么魔,居然觉得驱蚊药的味道好闻。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傍晚夕阳橙红橙红的,洒满了阳台的每一个角落。
傅仲莛:“我走了。”
秦茶放下手里的东西送他出去,还把那半板药片塞给他,叮嘱道:“药这种东西还是自己带着,董春也不是你贴身挂件。”
贴身挂件董春刚准备给傅仲莛发个消息问他到家了没,突然间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第14章 四十块送摸脸一次
秦茶陪傅仲莛一起等电梯,后者交代了几次让她回去,秦茶都没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