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定下来,免得被大队里的人给昧了。”苏荷打破这无声的局面,拽了下她男人,地免费给他种了六年,但可不能当成是他的了。
“对,是该落实清楚。”被扯了一把缓过神的男人闷声开口。
“我的户口不在村里,不是乡下人,土地跟房产划不到我名下吧?”苏愉有些头疼地问。
“这屁大一点的事,只要把大队里的人嘴给糊弄住了,也没其他人追究,那地到底是国家分给我的,我又没绝户,有自己的子女,谁还能给我夺走不成?谁都不敢夺。”如果不是荣兵不成器,按乡下约定俗成的规矩,他死后,名下的房屋跟田地都是归荣兵的,但他不给儿子就要给女儿,田地房屋老幺又带不走,村里即使有人有说辞,但队里没人管,杂乱不满的说词也就是个小水花。
“这事你听我的,你不了解农村的事,那天只要你们出个面就行了。”苏老头一锤定音。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两天后,两家人回了新河大队,苏愉安排小远平安在11点的时候去饭馆买一席菜给送过去,也不用在破败的小院里又洗洗刷刷地开火了。
事情如苏老头说的那样,很顺利,大概是有荣兵在,就是田地房屋不给苏愉也落不到大队里某个人的名下,所以他们就做顺水人情写了字据盖了章,田地房屋落到了苏愉名下。
苏愉之前的想法有些多余,国家目前还没有规定城里人不许在乡下拥有宅基地,当然,这也是因为乡下房屋没房产证、田地没土地证。
“田地还给我三姐三哥种,我也用不上,而且还要交地皮款,你们种你们交,我也不操心。”在饭后送走大队里的人之后,苏愉当着家里人的面说。
“看我干啥,现在这些都不归我了,老幺这么说那就是你们姐妹俩之间的事。”苏老头这番动作只是为了落实他之前的承诺,不想以后便宜荣兵,而小远也姓了苏,给了小闺女就相当是给了小远,这家产也还是在他们姓苏的人名下,他满意得很。
“那我们每年给你租金。”苏荷说。
“可别,一家子姊妹,别为了几亩田地把感情搞生疏了,而且爹妈跟你在住,要不是老爹生病的事是我一手在管,今天他就是把田地房屋改给你们我都没意见。”苏愉不在乎这几亩田地和这窄窄的土房子,但她得顾及男人跟孩子的看法,而且实实在在的是她金钱上花费的最多,田地房屋不管贵贱都要落在她头上,不然她会有不值当的感觉。
苏荷急急摆手,“这么说可让我跟你三哥没面子了,我们心里有数,老两口跟我们住其实是我们沾了大便宜,可别这么说,我没脸担这个名头。”如果不是这些年种了老两口的田地,她这个家不能这么快爬起来,看大姐二姐就知道,她家能跟老幺还关系密切,全赖于养着爹妈。
“那也别提租金不租金的,我承了爹妈的家产,担着半个儿子的名头,爹妈我有没能力带走供养,要是我再问你们要租金,我也没脸。”苏愉也推辞,农村田地租金低,一年下来顶多就上百块钱,还没她一个月工资的三分之一,她看不上也不愿意落个斤斤计较的名声。
“亲姐妹明算账……”
“对,亲姐妹明算账,但也得有情谊,这样吧,我来给你俩断官司。”苏老头截住她俩的推让,看两人没反对,他就说:“要是田地大几十年免费给老三两口子种,那我把田地给老幺也没意思,还让她空担责任,这也不是我的目的。这样吧,我跟老婆子还活着的时候,田地就继续给老三免费种,我们老两口都进土了,老幺就收租金,老三要是不愿意租就租给别人,先老三的意愿来。”
其他人都没意见,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事说完了?”余安秀看都消停了,她看着小远说:“今年过年我去老幺家过。”
“妈。”苏荷憋气,这老太太真是的,老幺镇上的房子就两间卧房,她去了睡哪儿?净添乱。“你还住我家,年夜饭让老幺一家来我家过,热闹热闹。”
“老幺,离过年也没两天了,你们要是再买年货也累,过年来我家,我们两家一起过。”她看着苏愉说。
“不行,我就要去镇上过年。”余安秀坚持。
“那就去我家,三姐别吃醋,妈是太久没见着我了,要跟我亲热亲热。”苏愉打岔,喊小远拉着他姥先走,问:“爹,你呢?也跟我回去过年去。”
“他不去,我一个人去。”老太太摆手,不让老头跟她一起。
其他人面面相觑,问皱眉盯着老太太的老头:“闹意见了?”
“谁知道?我可没惹她,那我就不去,我在我三闺女家过年,不去跟你们挤。”他猜老太婆应该有啥事要瞒着他。
如他猜测的那样,老太太拉着外孙的手去了镇上,打发走其他人只留小远帮她铺被子。
“小远,有对象了没?”
“没有啊,有了我带她回来见你。”小远笑眯眯地说。
“你动作可真慢。”老太太咂嘴嫌弃,她这外孙可长得俊,又有文化,咋就没姑娘看上?但她也不想再等,村里的有个年纪比她还小的老婆子在夜里没气了,前一天晚上还好好的,没任何征兆,太突然,她怕她也会这样过去,所以要把事给安排好。
“小远你看,姥给你个好东西,你妈你姨妈你舅他们都不知道,就连你姥爷也不清楚,我就只给你。”她像献宝一样从棉裤兜里掏出个木盒子,“打开看看。”她催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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