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愉回头看了眼宿舍,她们在这里说话,里面的人是听得到的,“你发现了没?你现在重要的除了是学习,还要跟同学们打好关系,以后工作了也有同学朋友帮忙,替换高考成绩的事对你我来说都是棘手的事,但对有权势的人来说就是一两句话的事,你可别再独进独出了,好好跟同学相处。”她低声说。
二丫频频点头,她说:“我之前担心有人看不起我,而且我也独来独往惯了,不知道怎么跟她们相处,现在她们知道了我的事挺同情我的,而且我们在一起想办法讨论事,也挺说的来的,没人嘲笑我。”
“都是高知识分子,哪会无缘无故嘲讽人。”苏愉宽解了一句,说出她来的目的:“我们院里有安排,明天我跟小远就去西北了,家里没人,狗我也给送走了,你不用再去家里找我,好好跟同学玩,出去逛逛、一起去吃饭去图书馆都挺好的。”
“什么时候回来?”二丫忙问。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事解决了什么时候回来。”
“好,那你回来让小远或是平安来跟我说一声,我把这事的进展给你说。”
“嗯,你进去吧,都等你呢,我回去了。”苏愉冲宿舍里看她的同学摆了摆手,出了宿舍楼。
“宝芝,她就是你说的一直帮你的苏婶?”有人问。
“对,就是她,我能上学是因为她,我不再挨打也是因为她,能坚持上高中考大学,都是想跟着她的脚步走。”二丫紧握双手,情绪太过高昂导致说话有点打颤。
“好有气质,她肯定很自信,举手投足都好大方。”
“肯定自信,将近四十岁还要参加高考的人多难得,她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
坐在二丫旁边的圆脸女生杵了她一下,贼兮兮地问:“这位阿姨有没有儿子?多大了?俊不俊?”
“咋了,想打人家儿子的主意了?羞不羞?”宿舍里有人应和。
“男婚女嫁有啥羞的,更何况我也没跟人谈婚论嫁啊。”小圆脸理直气壮。
一时间全宿舍的人都笑了起来,苏愉没来之前的紧张愤慨的气氛消失的无影无踪,有人推二丫,“宝芝,闵旻还等着呢,苏婶有没有俊儿子?苏婶长的好,她儿子肯定差不到哪儿去,现在就是年龄符不符合了。”
二丫敛住了笑,抿了抿嘴,说:“有,有两个儿子,一个十九,一个十八,都俊。”
“也都考上大学了?哪个大学?”有人追问。
“大的就在我们学校,比我们高一届,小的跟苏婶同校同专业,也比我们高一届。”她说完赶紧喊停:“别再问了,他俩都没找对象的意思,苏婶也没催过,我也不明白情况,再多的我可不说了,免得他俩怪我。”
“我的娘哎,一家出了三个大学生,不得了不得了,这男的肯定抢手,宝芝姐姐,他俩但凡有一个有要找对象的,请立马通知我。”闵旻夸张地喊。
她年纪小,家庭条件好,性格开朗又喜欢耍宝,她这副言辞只显得她可爱又大胆,没人当真也没人看不惯,都跟着凑热闹说帮她留意。
“可惜了,宝芝年长四五岁,不然也是青梅竹马。”
二丫咬了下嘴唇,反驳说:“我22还没过,哪来的五岁?不过他俩对我来说都是弟弟,可别提青梅竹马,被人听到了可要闹误会了,我可没脸再去苏婶家。”
“开个玩笑,别当真。”炕上趴着的女生就随口一说,没想到她会认真解释,讪讪一笑不再跟她说话。
火车票不是一起买的,小远跟苏愉一行人不是同一个车厢,但他跟着一起上车,见车厢里还有空位置,他就暂坐在同一车厢里,很会来事的帮学姐老师放行李、接开水。
一同来的男同学:“……我们老了,动作慢了,比不上小伙子了。”
“老师兄,要不要我也给你们接水?”小远接话,玩笑打趣。
“还真给水杯啊?脸皮够厚。”顾老师摇头,看苏远走了,她对苏愉说:“你这儿子教的好。”能说会道又会递台阶,人长的又俊秀,看着就赏心悦目。
这个夸赞苏愉笑眯眯地收下了,她也觉得她儿子好。
一路向北,下车后就有吉普车来接,继续往北走了三个多个小时,地上的土里开始掺杂着粗沙粒,又走了一个多小时,远处看到的就是沙漠了。
“今晚在这儿住一晚,明天早上太阳出来了我们进沙漠。”来接车的人说。
“车不会陷进沙里?”小远问。
“会,不过我们有经验,在沙漠里待久了,哪儿能行车哪儿是软沙窝,我们能判断的出来。”
“厉害,这都能看出来。”小远看向远处的沙漠,又看吉普车的车轮,看其他人都不担心,他也跟他妈后面往屋里走。
第二天他提着心,进入沙漠里了恨不得屁股悬空来减轻车身的重量,但一直看见人烟车轮也没陷进沙里走不了。
“厉害。”他下车后对开车的大叔比个大拇指,再回望,除了沙漠就是沙漠,他来时走的路已经分不清了。
这要是绑匪拐人,就是松了绳子也不敢逃跑啊,都分不清方向。
“妈,你还记得来时的路吗?”他偷偷地问。
苏愉摇头,她记得车拐了好几个弯,把她拐的也分不清方向了,只记得沙里长的伶仃细枝条,又矮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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