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干什么?”
“我就想知道,如果我跟我前大小舅兄打架了,但都还活的好好的,是不是也是私下和解。”
这让人怎么说?打架罢了,很常见的事,又都还是亲戚,肯定还是私下和解为先。
“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打架。”警察干巴巴的劝。
“好,我知道了。”宁津先一步走出警局,在外等着平安姥出来,直言道:“你想着你年纪大了,撒泼耍赖没人能怎么着你,还把平安拖下水,刚刚你也听说了,那我也只能跟你学了,给平安大舅小舅带句话,走路别走小道,别被我钻空子打了。 ”
“你敢!”刘婆子瞪他,“你敢打他俩,我天天去你家闹。”
“闹呗,你敢闹我就敢打,就看他俩耐不耐打。”
宁津说完就走,提起两个孩子身边的米面,一声不吭的往家走。
平安偷瞄他的脸色,心里慌成一团烂麻,手上捧的油罐,指甲里抠的净是油污,离家越近他越害怕。
“我出去有事,晚上晚点回来,小远给你妈说一声,晚上给我留饭。”宁津把东西都放回原位,没搭理平安直接出门。
他走了平安站院子里立马就哭了,小远不理他,只有小黑时不时叫一声,他眯着眼走到狗窝里,坐在小黑卧的稻草上,抱着小黑的狗头继续哭。
宁津先去老谢家,托他明天帮他跑趟车,等他闲了帮他跑长途,短途换长途,谁都愿意。
老谢也听说了他家的事,开玩笑说:“你家都成警局的老客了,你媳妇把她前小叔子送进去了,你这又把你前丈母娘也送进去了,两人还合伙报警告邻居,现在是一提报警,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你们一家。”他老爹老娘在外都不肯提起他,有人问小五的事立马摆头说不清楚。
“净是马蜂窝亲戚,没得法,我还有事,你继续忙。”宁津从老谢家离开就往南走,到了茅缸厂还没到下班时间,他直接进去找平安大舅。
“找我啥事?还一定要出来说?”不过赵平也乐得偷懒,扛大缸累的要死,正想找借口偷溜他小妹夫就来了。
宁津看离厂门远一点,也没啥人,停住脚回过身就朝赵平挥拳,哪儿疼他往哪儿打,冲他没缓过神,一拳把他鼻子打的冒血,肘关节往他腮帮子上撞,腿踹向他腰窝,把他踹趴地上了才停手。
“这是我答应你妈帮她揍你的,她说你没本事还又懒又好吃,只会下蛋不会养,让她去找十来岁的外孙讨食,外孙拿不出来就去抢,还害她进了警局。”宁津看他吐出一颗牙,对着他大腿又踢一脚,“我还答应她,但凡她再去我家讨食,我就来替她打没用的儿子,你记好了,我明天应该还会过来。”
赵平捂着肿起来的脸没敢说话,别看他天天干的是苦力活,但性子孬,只敢在他妈面前虎脸放狠话,在外面屁都不敢放,宁津个子比他高一头,身板还比他的壮,玩的还有朋友,跟这顿打相比,他更怕明天的。
“我回去会管好我妈,你别再来了。”
但他太不了解他妈了,刘婆子想着警察都管不了她,晚上看到大儿子脸巴子肿的老高,鼻子也是青的,走路还有点瘸,丢下饭铲就噔噔噔的下楼,直奔宁津家。
“不用管她,吃好的就去洗澡,没吃好的继续吃,随便她骂。”宁津拦住苏愉,说:“这事你别管,也别插手,免得以后遭埋怨。”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宁津就出门,啃了根黄瓜在赵家楼下等着,一直守到上班的时候才见赵老大老二出来。他扑上去抱住赵老二就往地上按,瞟了眼吓的往屋里跑的赵平嗤笑一声,在赵文骂骂咧咧的声音中照他嘴给挥了一拳,压制他的时候按住了他脖子,任他呛的脸通红还是把拳头往他脸上捶,被人拉开的时候还蹬了他一脚。
“松开吧,我不打了。”宁津摊手,扒掉拉架人的手,往街上走了几步,擦掉被牙磕破的关节上流的血,笑着对跑下来的刘婆子说:“婶,你还满意吧?你之前说养的两个儿子不争气,还吸你这把老骨头的血,天天逼你去我家闹,去我家抢粮食回来喂他们嘴,我这个外人听了都气,这不,我帮你揍他们出气。”
“你个要死的,老娘今天跟你拼了。”刘婆子气的嘴打哆嗦。
宁津避开,大步往街上走,边走边回头喊:“大舅哥,你看你妈对你们还有气,明天我再来找你。”
“妈,回来。”赵平立马反应过来,跑过来把他妈拉回去。
“遭瘟的,你们两个还打不过他一个人?”刘婆子气的拍大儿子,又急着去看小儿子,“我的儿啊,嘴皮子破了这么大块的皮,这吃饭喝水怎么搞?”
赵老二烦燥的拍掉她手,不敢说话,不敢舔嘴,只感觉到血顺着下巴流,他一动嘴唇,肉就像要撕开一样。
“妈,你不准再去他家了,你看看我俩,现在哪还像个人?”赵平含糊地说。
“孬种,在自己家楼下你孬的像阴沟里的老鼠。”刘婆子想想都气,两个儿子一起下楼,老二在下面被打的像死狗,老大往上跑去喊她,哪怕挨几拳头把那挨千刀的按住捶一顿也好。
“我要去报警,你俩跟我一起去。”刘婆子说。
赵平有点犹豫,但想起刚刚宁津放的话,他跟着老娘一起过去,赵老二也阴着脸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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