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次去香港谈生意,让秘书给客户挑礼物,秘书发过来的图他一眼看中了这个小玩意儿。
“是挺好看,就是有点贵。它的包装费太‘好看’了点。”林姣咋舌。
她也没矫情,直接把钥匙链换下来了,对着车窗外的光线亮了亮,“你再买这种价格,我再送你什么就拿不出手了。”
“你快拉倒吧,不见你什么时候能想着小爷我。”余森哼笑了一声,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说得好像我送你什么,你就能稀罕似的。我之前送你东西你不是没良心的笑我吗?”林姣反唇相讥。
“嘿!能不能别那么记仇。”余森抱怨了一句,转了话锋,“你今晚住哪儿?你之前那房子打扫了吗?”
“还没,先住酒店吧,一直打扫房子的阿姨被我辞退了。”
林姣先前是雇人定期打扫的,后来觉得自己说不准儿哪年哪月才回来,索性把人辞了。
余森大抵料准了她打算睡酒店,拿出一串钥匙直接丢给她了,“你那地儿我有套房子,反正一直空着没人住,你先住着,等收拾完了再回去。”
“我酒店订金付了。”林姣扬了扬手机,vincy把酒店地址房间号和支付凭证都发给她了。
“退了,住酒店多不方便。”余森不由分说的拿过她的手机,直接替她发消息让vincy退房间。
“不是,你这么贴心吗?”林姣单手支颐,她狐疑地打量着余森,眸子随之转了转。
虽说这些年,余森的确比以前沉稳很多。性子一磨,他对人对事考虑得详细,因此都细致许多。可是今天这么殷勤,还是头一回。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现在是挺好,可指不定后面有什么幺蛾子等着她呢。
“我一直特别贴心好吧?”余森的嗓间挤出一声冷哼,他愤愤不平地反驳她的质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林姣将信将疑,“你这样我总觉得接下来的饭局会被你卖了。”
“首先,”余森咧嘴笑了笑,隐约露出小虎牙,“要有人愿意买,你才能让我觉得有价值卖。”
林姣沉默了两秒,发出一个气吞山河的声音。
“滚。”
到了“锦棠”,隔得远远的司机就泊了车。余森轻车熟路地领着她往胡同里走。
“锦棠”这地方挺隐晦,藏在一个胡同里。外面看高门大院,作古的院落,门口悬挂着两盏大红灯笼。一溜儿的豪车停得远远儿的,满满当当一字排开,需要人步行过来。
院落里八角宫灯悬挂,海棠花开得正好,四品中“西府海棠”居多。苍白中晕染胭脂色,虽说海棠无香,红烛高挂处海棠灼灼,别有意趣儿。
“漂亮。”林姣隐约认得“八棱海棠”和“冷花红”,她挺喜欢海棠花,也便喜欢这么个地儿。
“是吧?”余森嘴角略微挑起,勾起一个晃眼的笑,他有些得意,“你回来的时间赶巧儿是这时候,海棠开得好。”
“余先生好。还是之前的包间吗?”看样子余森是熟客,一进来就有人微笑着迎上来。
“嗯。你把菜单拿来,我要换掉几道菜。”余森按照林姣的忌口和偏好跟她交代了几句,一路已经被引上了楼。
时间毕竟不早,尝过它的几道招牌菜,林姣也不敢太放纵食欲。
吃完饭才开始谈正事,余森把一个厚厚的档案袋扔给了她。他查得挺细致,丢给她的资料齐全。他基本把天晟的经营状况、背景,甚至是背后董事会的渊源翻了个底儿朝天。
林姣马上要接手的荆厦不归eros总部所有,它是西蒙名下的。荆厦和天晟两家公司属于竞争关系。
西蒙可不是什么清心寡欲、视金钱如粪土的高洁人士,追求时尚和艺术的同时,他一样紧握着钱财和名利。心思手段比谁都多,小算盘打得挺好。
“你怎么想起来盯上天晟了?没觉得它有什么特殊的,倒是一块硬骨头,不好啃。”
天晟是一家行业的公司。在业界并不是鳌头,没口碑没业绩,但它却排得上号,因为它背景深厚。这是一个集团董事拎出来给儿子练手的。
用余森的想法来形容,大概就是:形同鸡肋。
先不提这块骨头不好啃,就算啃得动,也没有多少价值。既然得不到太多利润,也没锦上添花的作用,那还费什么劲儿收购啊?
“收购了的确没什么用,可是不收购留着碍事儿啊。”提起来林姣也觉得头疼。
经营妥善了也不见得会有更好的利润,但是放着不管,那个董事脑子进水一样给自己儿子提供资金,赔本了还耗着。
余森沉吟了几秒,似乎想到了什么歪点子,“要我说,你还不如……”
话未说完,包间的门被人推开了。
他们没叫什么服务,来人门都没敲,自然不是这里的侍应生。来的,是一个娇俏可人的女人。
“余哥哥,你不是说今天晚上没空吗?”人还没踏进来,一个酥软的女声飘了进来,勾着点嗔怪和埋怨的味儿,声音却是绵软至极。
这一声“余哥哥”叫的,嗲得让人酥掉了半边骨头。
林姣抬了眼,往门口望过去。
看着是个小姑娘。光洁的额头,明快修长的眉,纤丽水润的眸子,宽松的米色针织衫在套着薄款毛料长风衣,下身是一条短裙,搭了英伦风的短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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