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西洲:“我要回一趟贵州。”
南风算算时间,周日是农历四月二十,是裴西洲生日,也是裴妈妈忌日。
她问:“什么时候的飞机?”
裴西洲:“后天下午,我请了半天假。”
夜色浓重,南风眼睛清凌凌黑白分明:“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裴西洲:“周一上班前。”
后天是周五,之后还有周六、周日……好多好多个小时。
她现在一天见不到他都想得不行,完全完成了从“铁骨铮铮南风医生”到粘人精的转变。
南风瘪了瘪嘴角,转过身又跑回来。
像一块柔软的温热的刚出炉的戚风蛋糕,钻进裴西洲怀里。
“要有三天见不到呢,再抱一会吧男朋友。”
南风鼻音浓重,不舍和眷恋都柔软,软乎乎的小脸贴在裴西洲胸口。
裴西洲收紧手臂,手在她身后揉揉她短发,是把人抱在怀里哄的姿势。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姑娘,下巴轻蹭过她发顶,眉眼无奈笑着说了句:“小撒娇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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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南风夜班连着白班,前一天晚上进手术室,出来已经是周五,天边亮起鱼肚白。
连轴转脚不沾地,短暂休息几个小时狂灌咖啡,精神紧绷高度集中,不敢有半分懈怠。
裴西洲换下警服换便装,黑色短袖宽松,手臂有清白紧致的肌肉线条,肩宽而平整、脊背挺直,是从警生涯细细打磨出的利落,如同出鞘利剑。
他肩上一个黑色双肩膀,脑袋上压着纯黑棒球帽,阴影遮住眉眼,鼻尖淡色小痣清晰,嘴唇很薄嘴角向下。
这样看起来,唇红齿白冷酷小哥哥一个,有多好看就有多不好惹,经过他身边的小姑娘纷纷侧目,踌躇着徘徊着,眼睛粘在他身上,可就是不敢向前。
机场广播响起,裴西洲上飞机,找到自己位置,双肩包放进行李舱,人坐下。
空间逼仄,两条长腿有些憋屈,帽檐往下拉遮住脸,只露出白皙下颌,线条漂亮惹眼。
已经二十多个小时没有合眼,现在脑袋混沌得要命,以为自己能睡着,却……全是南风。
“小哥哥,可以加个微信吗?”
女孩子含羞带怯,从上飞机前就一直在看他,现在终于鼓起勇气。
小哥哥没有反应,她刚要伸手去碰他肩,就有一个短发小姑娘钻过来、气喘吁吁说:“不好意思呀,这是我男朋友。”
还好赶上了,南风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
她早上请了假,中午下手术做完所有工作,打车直奔机场。
裴西洲抬高压在脸上的帽檐,对上正在大口呼吸的南风的脸。
她的额头、鼻尖全是汗,胸口剧烈起伏,像刚跑完体侧八百米。
他怔住。
南风看着那张帅得让人生气又没脾气的脸,皱着小眉毛认真琢磨:“怎么才能在你身上盖个戳,写上‘南风的’这三个字呢?”
裴西洲清澈眼底慢慢有了笑,湖面起了涟漪一般,温柔明亮波光流转,看得南风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他半侧过身,一只手轻轻撩起她额前刘海,另一只手拿了纸巾,细细擦过她额头、鼻尖。
南风一整张可可爱爱的小脸露出来,抻着脖子接受男朋友照顾,还是害羞,可是抿起的嘴角压不住笑。
“你怎么来了。”
四月,她和裴西洲在贵州机场重逢,她说过以后都会陪他一起,说话当然要算话。
只是她的工作时间太不固定,忙起来的时候不允许有任何私事,所以不敢提前允诺。
午后阳光正好,短暂照进这架还没起飞的飞机,落在南风柔软侧脸,小绒毛清晰可见。
她弯起的眼睛乖巧:“跟我男朋友一起回家,见家长啊。”
如此自然而然的语气,就好像,他的妈妈还在世,在等儿子带着女朋友回去看她。
裴西洲掌心摊开向上,放在膝盖,南风心领神会,把自己的小手放到他掌心。
飞机向前滑行,升上高空,他和她十指相扣。
突然,南风戳戳裴西洲:“你看我们前面的小情侣。”
裴西洲抬头看了眼,下个瞬间就把自己帽子扣在南风脑袋上,帽檐往下一摁把她的脸挡得严严实实。
南风气鼓鼓:“干嘛挡住我的脸呀,我就悄悄看一眼。”
因为眼睛鼻梁都被挡住,她绵软唇瓣更加清晰。
裴西洲冷着脸:“少儿不宜。”
南风不服气,把帽檐抬高,把自己一整张小脸凑到裴西洲眼皮底下:“我都二十六岁了!”
裴西洲懒懒一掀眼皮:“所以?”
南风慢慢凑到他下巴位置,女孩子的呼吸全部扫在他下颌,清浅温热的水果甜。
她的眼睛清凌凌湿漉漉像小动物,压低了声音跟他说悄悄话:“我也想亲亲。”
唇瓣随着她说话开合,门牙有些小蝴蝶结的形状,在唇珠下侧若隐若现。
裴西洲移开视线,喉结清心寡欲地滑动,那个清晰突起冷若落雪的山巅。
可是他的心跳很快,像他警校第一次实弹射击扣动扳机的时刻。
南风看着裴西洲慢慢揉了下鼻梁,耳朵也跟着变颜色。
是又害羞了呀?裴西洲害羞的时候纯情貌美,眉眼无辜特别让人想要欺负,南风忍不住想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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