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标准非常教科书版本的公主抱。
小姑娘在睡梦中迷迷瞪瞪蹭了蹭鼻子尖儿,他把她脸颊碎发拨到一边,声音轻而温柔:“乖,睡吧。”
那个声线那个眼神!!!
那句苏死人不偿命的“乖,睡吧”!!!
小赵心里一百只土拨鼠炸开了锅。
辞职!必须辞职!!!
这单位真的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呜呜呜她也真的好想谈恋爱啊快点来个帅哥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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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南风打了个又长又惬意的呵欠,迷迷瞪瞪意识模糊。
阳光温和落在她眼皮,耳边窗外蝉鸣阵阵,薄被带着淡而好闻的薄荷香,和裴西洲身上的一模一样。
她忍不住把脸往被子里埋,深深吸了口气,好好闻好喜欢!
裴西洲……
裴西洲?!!
南风猛地坐起身睁开眼睛,面前不是她的小阁楼,而是医院病房。
意识瞬间回笼,昨天小赵护士说裴西洲半夜输液需要陪床,她自告奋勇先斩后奏留了下来,然后因为长时间的失眠加精神衰弱困得不行,趴在裴西洲手边迷迷糊糊睡过去……
南风还泛着迷糊的小脑袋瓜转得很慢,却依旧能想起来:
她昨天是趴在床沿睡着的!
可是!现在!却在床上!
她低头,身上盖着裴西洲的被子,枕着裴西洲的枕头。而病床旁边沙发有睡过人的痕迹,浅灰色毯子已经折叠整齐,放在一边,洗手间传来洗漱的水声。
他……难道在沙发上睡了一整个晚上吗?
他还生着病呀!
南风什么也顾不上,哒哒哒下床,洗手间的门没关,裴西洲背对她站,个高清瘦,病号服宽大,阳光透过病号服,能看到窄瘦的腰。
她小小声叫他,“哥哥,你在沙发睡的吗?”
裴西洲手里拿着剃须刀,俊脸清冷,淡淡“嗯”了一声。
南风又是懊恼又是难过,明明是来照顾病号的,却给病号添麻烦,“那你有没有不舒服呀?我睡得太沉了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她挠挠头,脑袋上的小揪揪挠得东倒西歪,而眼圈无可救药发热,像个做错事的幼儿园小朋友,根本想不到补救措施,只能呆呆杵在那儿,手指背在身后轻轻绞着。
见她又有要哭趋势,裴西洲眉眼微垂,弧度无奈,他俯身和她平视,声线不自觉柔和了些:“哥哥没有那么娇气。”
她这才抬眼看他,他手里拿着剃须刀,洗手池上还放着剃须膏,眼角眉梢都还湿着,是洗漱一半要剃胡子,刚好被她打断。
上次他刚醒没几天,手指根本使不上劲,但是警容风纪却抓得很认真,拿着剃须刀刮胡子,最后胡子是刮干净了,也顺手把自己刮伤。
裴西洲摸摸她脑袋,转过身对着镜子,看自己下巴上的胡茬。
“你小心一点呀,”南风抱着门框,一点没意识到她现在其实应该回避一下下,嘴巴还在喋喋不休,“不要再像上次一样刮到自己。”
“其实不刮也可以的,不刮也……”她抿抿嘴,在心里小小声补充,不刮也很帅,特别特别A。
裴西洲那双漂亮眼睛,在镜子里对上她的,目光相撞,他眼眸很亮,眼尾微微上扬,笑得乖巧无害。
南风听见剃须刀打开发出“嗡嗡”声响,她并不懂这东西的内部构造,只是觉得但凡带刀片的,大概都非常危险,都得让裴西洲远离。
她从门口走到他面前站定,仰着小圆脑袋,小娃娃脸紧张兮兮地绷着,眼睛直愣愣看着他满是戒备。
她看起来还是小,没有长过他肩膀,十六岁的时候刚刚见到他、缠着他贴卡通创可贴,现在又在这眼巴巴看他刮胡子。
而他从自己二十二岁起,好像就已经拿她毫无办法。
裴西洲忍笑看她,他脸上涂了泡沫,但看起来依旧很帅,还……非常男人,“这个不会受伤的。”
可南风还是觉得紧张,只要想到这个小东西里面,有唰唰唰的刀片,就心脏提到嗓子眼儿,目光紧紧跟随他手指。
裴西洲哑然失笑,“要不你帮哥哥?”
南风一呆,眼睛瞪得比刚才还要圆。
而裴西洲对她完全放心,已经手撑着膝盖,在她面前弯下腰来。
他大概刚才还简单洗了个澡,浴室湿气肉眼可见,有些雾蒙蒙的,是薄荷青柠的味道,和他身上一模一样。
她接过剃须刀,还有刚才他握过的淡淡体温。
他是对她放心,但是美色当前,她对自己完全不放心啊啊啊!
本来,她就对这个人这张脸完全没有抵抗力,更别提他现在主动把自己送上门,温温柔柔俯身靠近,像极掉进大灰狼陷阱却不自知的小白兔。
不能怂!
直接上!
南风攥拳,阵势像要去干架。
手里的剃须刀稳稳落在他脸颊,裴西洲很配合地微微侧过头,这个角度,他流畅的下颌线完全暴露在她眼前,精致利落,脖颈皮肤白到晃眼,一路往下没入衣服领口。
南风心跳开始不规律加快,屏住呼吸小心翼翼,顺着他清俊的脸部轮廓游走,距离太近,他鼻梁、嘴唇、下巴都清晰。
她冷不丁一走神,又想到昨天半夜睡着,是被他抱到床上,他就在沙发上闭眼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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