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简哭笑不得道:“部长大人……我从一开始就说过我并不精通薙刀了呀。”
但对方更愕然了:“那你还敢去挑战古河大人?古河大人的剑要比我的薙刀更强更猛。”
她原以为宋简不知道古河川一的剑道有多强,所以想着,这时有自己做对比,应当也会有个大致的概念了。
可是宋简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没有变的慌乱,没有变的紧张,也没有显得惊讶。
她只是有些无奈的笑着。“我知道的。可是,一天有一天的积累,等到正式比赛那天,我总能有些进步吧?”
的确,慢慢的,薙刀部的部长也感觉到,宋简已经渐渐习惯了与人交手。她的动作不再变形,招式的连接也变得更加流畅,步伐变化也更加从容熟练。
而薙刀部的训练,也吸引了许多学生,可和当时在弓道部围观完后,都一副激动振奋的样子,说“太强了!”不同,在薙刀部围观完后,这些观众们都是一副略显恍惚的模样。
因为人多实在挤不进去的后排学生好奇的问道:“怎么样?很强吗?”
“很……”有幸能挤进前排看清的学生,都是一副表情微妙的样子,“……很,美。”
而在这些聚集而来的学生中,偶尔会有一辆牛车靠近——那是戏剧社的牛车。
没错。
为了有“牛车”这个道具,他们亲自养了一头牛,车厢也是特别定制的,和古代贵族们出行的牛车几乎一模一样。戏剧社的社长最喜欢有事没事就穿着十二单衣坐在这辆牛车上,在学校里慢慢溜达。
和国内古代一般是乘坐马车不同,瀛洲的古代士族认为牛车更加沉稳优雅,更显格调风度。
一开始有人以为是戏剧社的社员过来凑热闹,后来才听说,是剑道部的人把牛车借走了。
那以后,人们再来薙刀部围观的时候,若是在角落一隅看见那辆牛车,便不免窃窃私语一番,小声的讨论,究竟是谁在上面。
有人猜是古河川一来打探军情,但大多数人都反对,认为以古河川一的实力和骄傲,不可能做这种藏头露脸的事情。于是也有人猜是榊原丰——凭他的性格,他不是做不出这种有些异想天开的事情,更何况,戏剧社的社长是位漂亮的女性,和他据说曾有过一段暧昧。
没人猜姬路秀真和井伊政会单独坐在里面,但有人猜御四家可能都在那辆牛车上,就是为了看看,究竟是哪些学生来看水野晴训练,然后把这些学生都当做她的支持者,事后要通通制裁。
这个消息一出,围观的人数顿时锐减,大家都不敢靠近了。
而牛车是剑道部借走的,车上的人自然只能是古河川一。
可他来了,却又一直呆在牛车里,最多只能隐约听见宋简和薙刀部部长对练以及说话的声音,叫榊原丰简直摸不着头脑他到底想干嘛。
于是这一次,他跟着他一起过来了。
见连续好几天,都没人敢再来围观,榊原丰闷笑道:“你看你,连脸都没露,就把那些人吓成这个样子。”
“……”
古河川一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一如前几天那样,只是倾听薙刀部内传来的刀剑相交声。
他如今已经分得清哪一声是宋简发出的,甚至还能听出她是在攻还是在守。
见状,榊原丰皱着眉头奇怪道:“我还是搞不懂,你要是想见她,干嘛不下去见她?你要是不想,干嘛又总是过来?”
“对决之前,怎可轻易窥视对方的武技。”古河川一眼睛没睁开的回答道:“实在无礼。”
而榊原丰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你喜欢水野晴吗?”
古河川一猛地睁开了眼睛,“什么?”
见状,榊原丰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他认真的看着他,重复了一遍道:“你喜欢她吗?”
古河川一皱起了眉头道:“她和政有婚约。”
榊原丰却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膀:“可是,心是无法被这种东西束缚的。”
他道:“如果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我会支持你。”
“……不。”
“‘不’是什么意思?”榊原丰困惑的歪了歪头,“你不喜欢她?不可能吧,你这个表现简直明显不对,还是说她不喜欢你?可是你要是喜欢她的话,她不喜欢你就去追呗。”
“不。”古河川一垂下眼眸,坚持道:“婚约是责任,一旦建立,就不可分离。”
恋爱自由主义者的榊原丰受不了了,“我的天,你到底是哪个时代来的老古董??要是水野晴喜欢你,你觉得她嫁给政会幸福吗??你喜欢她,看着她嫁给别人,你幸福吗??明明只要解除一个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式约定的婚约,你们两个就都能幸福,政也可以找到更适合自己的人,你干嘛死磕着这个婚约不放?”
“婚约和喜不喜欢无关。”
“那和什么有关?”
“婚姻是家族关系的延伸,是两个家族的联结,喜不喜欢,并不重要,因为这是责任。”
“我可不会迎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榊原丰厌恶古河川一这种传统的婚姻观念,他也绝不接受明明互有好感,还非要压抑隐忍到死也不说出口。
人生在世,就活一次诶??不及时行乐,浪费的时间可永远也补不回来了。
他皱起了眉头,决定给这位冥顽不化的好友一点教训,又或者……一点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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