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和大师傅留的座位在池座前排,今晚你只需安安心心坐在那里看戏,别的事情一概不理。”
宋达感激地望望周咿,片刻后将目光投落女儿蓉蓉的脸上。“听周咿姐姐的话。她今晚要办大事,我们不去打扰她。”
蓉蓉似懂非懂。
她和周咿对视良久,眼眶不知不觉间有些湿润。
“冠杰地产的张兢玺是特邀观众,他的座位在你和大师傅的前面。”周咿说,“收受贿/赂、拿劣质建材以次充好建造你们大学校舍的施工方负责人也会出现。”
蓉蓉瞬间热泪盈眶:“谢谢你,周咿姐。”
周咿擦去蓉蓉眼角的泪痕,声音温柔而坚定:“《星夜》第十场的演出,称得上是为特邀观众准备的专场。到那时你只管看戏,各种麻烦交给我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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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蓉蓉想法高度重合的“计中计”,周咿有信心执行到位。
老贺和覃野的叮嘱,她也牢记在心。
观光巴士上的见面,与其说是戈楠和令忠瀚安排的,不如说是周咿将计就计,她在“萤火”队友的配合下,演了一出绝妙的好戏。
她和戈楠通过电话的一分钟后,覃野出现在了九号剧场的楼座。
空间的转换对覃野来讲,已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他的能力,在一次次临危受命的实践中悄然提升。
幸运的是,自从经历了《星夜》彩排前那晚毫无保留的坦白相告,他和周咿忽然有了心灵相通的默契。
两人之间的默契一旦形成,无需过多言语,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小幅度的动作,甚至不同于以往的一呼一吸,另外一方都能迅速地心领神会。
猎叔离开的那个傍晚,覃野一语双关的提示给了周咿很大启发。
他说:“这次的计划,无论成功或失败,你都不要独自一人去冒险。”
是的,我不是一个人。
某个敌人曾经说过,“你的伤口愈合速度很快,难怪从几十层高的楼顶扔下来的砖头砸不死你。”
理解这句话背后隐藏的深意,要归功于与周咿长相相似度极高的刘羚和马婉柔的现身。
彩排结束的酒会上,周咿借邀请刘羚品尝无酒精饮品的机会,近距离观察了这个正在读高中的女孩。
第一场演出威亚事故发生之后,周咿脑海中灵光一现,将刘羚和马婉柔进行了从外貌、体形到微表情的对比。
得出的结论令她欣喜若狂。
在边演出边休养的这段日子里,周咿依仗“萤火”强大的数据资料,获取了刘羚和马婉柔全部的病历。
很显然,这两个女孩,只有容貌长得像周咿。
三人血型不同,刘羚马婉柔从小到大受过的外伤、得过的大大小小的病,没有一样与周咿相同。
按照刘羚七岁那年摔倒骨折住院时长推算,她不具备“伤口愈合快”的特征。
马婉柔也不具备。她身上深浅不一的瘀伤说明了一切。
由结论回到最初的问题,周咿发觉,那个号称是“杭一刀”的外科医生杭绍鹰,他暗地里进行着违背人类伦理、搅乱人类基因池的可怕研究。
而为杭绍鹰提供财力支持的,全都是燕都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马氏家族以不孕不育做借口,培育女童实施恋/童/癖的变态罪行。马锏德和马钧才已经伏法,但是马颂和马倵仍逍遥法外,警方搜证的过程并不顺利,这导致案件侦破一度停滞不前。
刘霍品和吴肖暮的动机相对隐蔽——吴肖暮没有组建家庭、没有子女,但他是刘霍品访问暗/网进行交易的中间人,又称“跳板”。
通过彩排那天设计的金色飘带机关,周咿对刘霍品和吴肖暮的行踪轨迹了如指掌,其中就包括他们访问过暗/网和进行交易的次数。
吴肖暮这块“跳板”平时装出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随时听候刘霍品的调遣,看似没脾气,实则在背地里酝酿杀/人/越/货的勾当。吴肖暮垂涎刘羚的美色已久,碍于刘霍品把“女儿”保护得很好,他唯有除掉刘霍品才能达成目的。
早在六年前,“萤火”调查甘卓一死亡真相的时候,无意触及到了燕都市各界名人的利益链。
周咿浏览过档案,填补上了记忆中的空白。
覃修谨遇害和岳峥栩(云猎)失踪,均与甘永绅加入的非法组织有关。而那个挂着兄弟名号的组织,幕后恰是马颂主导的“异瞳少女神教”。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李湉湉是甘永绅向马颂推荐的“异瞳少女”人选之一。据李湉湉受审时的交代,当选“异瞳少女”之前,她激烈反抗过,但遭遇了囚禁、暴打、注射药物等非人待遇,承受不住最终选择了妥协。
冯凯翔开设的“醍醐少年训练营”戒网瘾中心,以残忍的电击疗法而“闻名”。侥幸逃脱的穆妍,是该机构营业以来第一位逃走的学员,也正是因为有了穆妍的勇敢揭露,才让这间以帮人为名义害人的机构被取缔。
表面上看,穆妍和“异瞳少女神教”没有关联。
但“萤火”内部资料显示,穆妍的名字出现在杭绍鹰进行基/因/筛/选/实/验第一批女性婴儿名单里。换句话说,当年常绮妍去做人工辅助生殖的那家医院,未经患者许可就把她们当成了实验品。
摆脱养父养母控制的郭依瑶,也在杭绍鹰做实验的名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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