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几个人又陆续提到一些奇怪的地方。
比如在有的村落,女人取名要做占卜,必须特意避开一些不吉利的字。
男人则没有这种讲究。
而且,多年前,村民还普遍具有驱赶角类动物的习惯。
无论是谁,看到角类动物,都要迅速驱逐出自己的地盘。
像是见到了什么邪物,避之唯恐不及。
很多人年轻时,都参与过这种驱逐。
时至今日,水流干涸,王国内几乎寸草不生,没了角类动物,这才作罢。
只是,尽管没有实物,但人们对这种动物的嫌恶仍在继续。
不少区域的图腾,都在后世被特意去掉了双角。
当问及后世村民究竟为什么这样做时,没人真正说得出来——
它的确成了人们延续下来的一种习惯。
到最后,只能被归结为角类动物不吉利。
这样的解释当然有问题。
齐闻文在看到修改过的图腾时,就觉得其中有隐情。
如果不吉利,应该自始至终不会使用这种图形做符号。
怎么会一开始使用的是角类动物,后来又给抹去?
他猜测,应该是中间发生过什么事,让大家对角类动物转变了看法。
今筱觉得有道理。
见另外三人都讲完,她这才拿出自己的地图和纸张,把临摹的女人画像呈给他们看。
看到今筱拿出突破性的线索,茗乐目光瞪得滚圆。
她不由感叹道:“筱筱,厉害啊!”
今筱把自己对女人和那处村落的分析完整讲了一遍。
然后她指着图纸,总结道:
“我们现有的很多证据,都指向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应该是后续突破的关键。”
“另外,我怀疑,在那场清除中,国王并没有派士兵亲自下场,而是发布公示昭告天下后,由各地民众自发完成的。”
茗乐不解地问:“为什么?”
今筱解释说:
“我找到的这处墙体,上面绘制的画作没有被清除。按理说,这种直接显示相貌的证据,是一定要被毁掉的。之所以还呈现在那里,只任由风沙自然侵蚀,原因就是——福兴村的村民都死去或消失了,他们没有办法做这样的清除。”
齐闻文点点头,补充道: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不止被国王痛恨。她所做的事,也令所有民众深恶痛绝,大家愿意主动清除和她相关的东西。”
茗乐托着腮帮子,转了转眼珠。
忽然间,她灵光一闪道:“比如她为这个国家带来了诅咒!”
齐闻文表示赞同。
鹏哥也恍然大悟。
可茗乐又很快陷入新的困惑:
“不过,她和角类动物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她养了一只鹿?”
今筱也有些犹豫,这两者有没有关系,有什么关系,她还不清楚。
于是她说:“我们得找到真正了解这些的人,问个清楚。”
这样分析下来,最后的症结,又回到了王宫里。
茗乐想到,待会儿他们就要进宫。
即便国王不问,驻守王宫的士兵首领也要盘问:出宫所找的引雨人在哪里?
这的确是个首先要回答的问题。
不过,今筱已经有了答案:
“当初在国王宫殿上,我说的是7天之内找到引雨人,现在时限还没到,不存在欺骗。”
茗乐点点头,忽而眼前一亮:
“对,就告诉他,我们跑遍了几乎所有村落和城镇,都没找到引雨人。掐指一算,引雨人受到感召,为了协助我们求雨,竟然自己跑到了王宫附近!这样,我们不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在这王宫内外仔细搜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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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四个人回到王宫。
简单向士兵首领汇报了情况后,他们便住进了原来的住处。
这一晚过去,就只剩下4天了。
虽然大家有了些头绪,但时间仍然很紧迫。
第二天一早,今筱就打着寻找引雨人的旗号,到处在王宫内搜寻。
她去了行刑的小楼,询问了看守的士兵。
得到的信息不尽如人意——关押的犯人不少都是刚入王宫不懂规矩的新人,大概是士兵、园丁之类。
他们对王宫往事不够了解,即便解救出来,也套不出什么信息。
这条线难道就这么断了?今筱有些丧气。
她低头看着地面,走过长长的巷道,绕道花园。
忽然,听见不远处孩童的尖锐叫声。
今筱一怔,鬼使神差地转过弯去。
她看见三个小孩正在嘻笑打闹。
这些是什么人?
今筱站定原地,等待片刻。
终于等来了一队巡逻的士兵。
她藏在掩映的树木后,仔细观察士兵的反应。
果然,士兵首领停下步子。
他走上前去,按下刀柄,垂首恭敬对着其中一个小孩道:“王子殿下。”
这应该是士兵们见到王族必须的礼仪。
这五六岁的小王子表情异常难看,像是被打扰了玩耍的兴致。
他一副傲娇样,摆了摆手,斥道:“出去,别烦我们!”
那士兵首领乖乖退下,没再说什么,连忙率士兵队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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