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子,看来我一开始的眼光果然没错,若是没什么其他问题的话,那咱们就这么定了?”
陆祍愣了一下,慌忙点头,笑意压都压不住,“是,凌大人放心,在下定会将此时办的妥妥当当!”
魏长途啊魏长途,你这也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这份大礼,我就手下了。
终于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陆祍的心情已无法用高兴形容,志得意满地回了府,吩咐常安召集手下人宣布了这个消息,将各项事务风风火火地安排了下去。
可没想到没过多久,便从各家传来消息,说是原先为陆家提供货源的瓷窑绣坊等,一夜之间全都转投了别的东家。
“怎么可能?”陆祍狠狠地一拍桌子,“你们和她们说了这些东西的用处了么?这可是要送进宫里的!”
“小的们都说了呀。”常安苦着脸道:“可是根本没有人听,甚至知道是陆家,都全部闭门谢客了。”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不好了,二少爷。”娄管家一脸慌张地跑了过来,气儿还没喘匀便慌忙道:“二少爷,不得了了,东西二十三家铺子的掌柜方才集体过来,要卸任回家。”
“什么!”陆祍猛地站起来,却忽觉脑中嗡鸣,又倒了回去。
“二少爷,二少爷您没事吧?”娄管家见状忙上来扶,却被陆祍一手挥开。
“陆祁,肯定是陆祁,肯定是他捣的鬼,呵呵,”陆祍怒极反笑,“我才不会认输!大不了我就再和魏家合作,我看谁斗的过谁。”
“二……二少爷,”娄管家颤巍巍道:“您忘了?魏大少爷前日才因为行贿被抓,如今魏家几个庶兄弟姐妹吵翻了天,自身都难保了。”
闻言,陆祍才猛然想起了这事,顿觉眼前一黑,慌忙扶住桌子才稳住,摇了摇头,只听娄管家再次开口道:“二少爷,还有件事奴才一直没敢跟您说,您让奴才暗中打听大少爷……不,是那人落脚在何处,奴才早就派人留意了,发现大少爷出了府,便径直去了……去了城南雅苑。”
“什……什么?怎么会?”陆祍不敢置信地低声喃喃,脑中忽地灵光一闪,将陆祁回来后发生的种种都串联在了一起。
陆祍哇地吐出了一口血,仰头倒了下去……
……
“你终究还是留了情,给他留了破局的机会。”
回京路上的客栈里,凌暮坐在陆祁对面,一边儿在两人中间的棋盘上落下一子,一边儿道。
陆祁一笑,“也不算吧,毕竟要堵上这个洞,说是散尽家财也差不多了,这对陆祍来说,可能比死还难受,就看他舍不舍得了。”
说着,陆祁从容落下一子,道:“我赢了。”
凌暮不可置信地看向棋盘,一脸愁苦,“什么,又赢了!”
“嗯哼!”陆祁伸出手轻扣了下棋盘,“愿赌服输。”
凌暮哭丧着脸,拿出身上最后的几个银锭子心疼推了过去。
“算你狠,看在你即将白手起家的份上,送给你了。”
陆祁十分不客气地接了过去,惹的凌暮又一阵肉疼。忍不住小声嘟囔,“真是个奸商,早知道把那个魏长途给的银子收下就好了。”
“少爷,我回来了。”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身着红底白梅披风的柳儿一脸兴奋地小跑进来。
陆祁抬头,看到柳儿的同时浑身的清冷顷刻消融,露出了一个晴光映雪的笑容。
“回来了?出去玩儿什么了?”
“这个。”柳儿蹲下身,献宝似地露出手中刚做好的小雪人,“怎么样,可爱吗?”
陆祁低头看那雪人,胖乎乎地,还加了两个黑豆眼,的确很可爱。视线下移到捧着雪人的手上,陆祁摇摇头,将雪人拿下来放到桌上,拢住柳儿的手放进手心里细细地暖了起来。
“真拿你没办法。”
柳儿大胆地捏了捏陆祁的手指,笑的眉眼弯弯。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临近年关,街道上再次燃起了一盏盏琉璃灯,光影交错,宛如白昼。
陆祁和柳儿十指相扣走在街上,柳儿新奇地赏着各色花灯,而陆祁则自始至终只看着柳儿一人,眉宇之间不再清冷,染上了温柔的烟火气息。
陆祁看着柳儿的眼神从花灯上一一略过,最终还是定在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身上,摇头失笑,走过去买了两串。
柳儿顿时红了脸,伸手接过,舔了一下裹在山楂外面的金黄色糖壳,霎时忘了害羞,开心地笑了起来。
忽地,柳儿像是想到了什么,仰起头看着陆祁,“少爷,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带我出门时,也给我买了两串糖葫芦。”
陆祁点头,宠溺道:“当然记得,见你馋的两只眼睛都舍不得移开,实在看不过去,只能给你买了。”
柳儿抿了抿唇,想到那时的自己,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看着手里的糖葫芦,小声带着委屈似的道:“其实那个时候,我还想分给少爷一个来着,只是少爷那时太凶了,我怕的要死,就没敢说。”
陆祁回想了一下,以前的自己的确挺能唬人,也不怪以往柳儿总说怕他。陆祁轻笑了笑,拉着人走到一个背光的拐角,低头轻吻了吻柳儿的额头,“那现在呢?”
现在么……柳儿眨了眨眼,张口咬下一颗山楂,随后将咬过的糖葫芦直接递到了陆祁唇边。陆祁从容张口,也咬下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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