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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夏的语气十分温和,这让柳儿心里的紧张消减了不少。
    经历了之前素秋的事,岚儿也提醒过她,说这府里有些管事权力的奴婢,见着面都是和和气气的,但是对于涉及自己地盘的新人,大多都是防备和排斥的。相比之下,晚夏的态度已经算是很好了。
    柳儿恭恭敬敬地又行了一礼,“是,柳儿知道了,劳晚夏姐姐烦心了。”
    晚夏笑了笑,看了眼一旁面色不虞的晚冬,道:“天色不早了,今日劳你替我看顾,快歇歇吧。至于柳儿,就让采月带她去院里各处熟悉熟悉吧。”
    晚冬本来也是这个打算,遂指了指靠南床下的一处床铺,道:“喏,那是你的铺位。将东西放上去吧。”
    柳儿不敢多言,乖乖将包袱放了回去,跟着晚夏从门外喊来的叫采月的婢女出去了。
    祈安院的婢女不多,能叫得出名字的除了晚夏晚冬,也就是住在柳儿旁边采月和采风两个了。
    采月似乎也不怎么待见柳儿,全程安静地带着柳儿在院里走了一圈,只在柳儿问起来时不冷不热地回答一两句。不过这跟雨雁之前的冷嘲热讽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柳儿也并不在意。
    等熟悉了院里各处地方,天已经黑了下来。大少爷在不久前已经回来了,回来后直接进了屋,除了随行的小厮,没再唤人去伺候,柳儿便直接回了下人房。
    回去时正是下人用晚饭的时候,晚夏和晚冬已经在用饭了,见柳儿过来,晚夏朝她招了招手,“柳儿回来的正好,快来用饭吧。”
    情绪起起落落了一整天,又院前院后跑了半天,柳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闻言也顾不得再看晚冬的脸色,朝二人一礼,便坐到下首吃了起来。
    用过饭,柳儿便觉得有些困意上涌,此时也的确是以前的下人房睡觉的时辰了,见晚夏和晚冬都忙着自己的事情,柳儿想着大概没什么事了,于是将自己的包袱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歇下。
    可是刚收拾完,却听晚夏忽地想起了什么,道:“柳儿,方才我见采风精神不大好,今日便由你去主屋守夜吧。”
    柳儿手上的动作一顿,“守夜?”
    不只是柳儿,晚冬的动作也顿住了,甚至比柳儿更惊讶,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晚夏,不过被晚夏的眼神挡了回去。
    “是啊。”晚夏道:“莫非柳儿不知道守夜是何意?”
    柳儿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守夜柳儿是知道的,岚儿同她讲过,一般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夜里睡觉都是会有丫鬟睡在外间守夜,以免主子夜里有什么吩咐。
    只是她觉得这应当是个精细活儿,对于晚夏让她一个新来的去,有些惊讶而已。
    晚夏见她点头,道:“那就好。”说罢看柳儿有些紧张,道:“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柳儿摇摇头,她今日刚来,哪里敢拒绝,道:“没有,请问晚夏姐姐可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晚夏道:“不用,你去了听大少爷吩咐即可。你也不用怕,大少爷晚上很少叫人的。”
    柳儿点点头,再去净了遍手,看着身上并无不得体的地方,便不敢耽搁,赶紧过去了。
    柳儿走后,晚冬的脸立马就垮了下来,一脸不解地看着晚夏,“晚夏,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她是被谁带来的,为何还要让她去守夜?”许是被人听到,晚冬好歹压着声音,但即使压低了,也掩盖不住其中掩藏的怒意。
    晚夏慢悠悠的喝了口茶,道:“我当然知道,若是大少爷真有那个意思,你挡能挡得住?”
    “你……”晚冬气急,偏又不知该如何反驳,恨恨地踢了一脚凳子,凳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
    晚夏看了她一眼,不耐道:“好了,我不过就是试探一下罢了。”
    晚冬一愣:“试探?”
    晚夏点头,“老夫人院里的事,你我都不在场,谁也不知当时情况。谁知道大少爷是真的看上了她,还是如以往一般应付老夫人?你也不用着急,若是大少爷没那个心思,自然会让她回来,咱们心里也有个数,省的你猜来猜去的。”
    听了晚夏的解释,晚冬心里的怒意勉强平息了些,但面上依旧不好看。
    晚夏放下杯子,缓声道:“行了,忙了一天了,早些歇息吧。”
    晚冬哪里睡得着,心里跟猫挠似的盯着盯着主屋的方向。
    晚夏看着晚冬这模样,眸子闪了闪,没再说话,自顾自洗漱歇息去了。
    柳儿一到主屋外,便迎面出来一个青衣小厮,柳儿认得他,应该是大少爷身边的维宁。
    维宁见到柳儿过来,似是有些惊讶,道:“柳儿姑娘怎的这个时候过来了?”
    柳儿朝维宁行了一礼,道:“晚夏姐姐着我来给大少爷守夜。”
    维宁闻言,眉梢微挑,顿了一会儿微微让了开来,道:“既如此,那柳儿姑娘就快些进去吧。”
    柳儿不疑有他,点点头,低头走了进去。
    可是进了屋子,柳儿却觉得有些奇怪,外间的确有供下人守夜睡的床铺,可是上头却并没有床褥。
    柳儿皱了皱眉,正待细想,却听见右边忽地传来了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柳儿转头,正好看到穿着一身白色寝衣的陆祁,从浴房走了出来。
    陆祁应当是刚沐浴过,乌发氤氲着湿意披散在后面,出来时手上正系着腰间的衣带,因此胸前的衣料还有些松垮,隐约能看到肩膀上横贯其上的一道狰狞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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