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啥事儿?”
林小乖拍拍他肩膀,“我姐要走了,让我来跟你说一声,今儿不管你们赚了多少钱,她一文都不要,让兄弟们分了。”
秃子一脸的受宠若惊,“有啥好处都想着兄弟们,她可真是我亲姐啊!”
林小乖一脚踹过去,“滚蛋!谁是你亲姐?让你喊声姐就不错了,再敢往上攀,老子废了你!”
秃子连忙捂裆,瑟瑟发抖,“哥,哥您别生气,我开玩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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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水瑶没在镇子上耽搁,林小乖一回来,俩人就去木匠铺子赶驴车,之后返程回家。
正午过后,难得的出了太阳。
林水瑶一进院儿,就见太爷不知何时把她公爹亲自打的摇椅搬了出来,这会儿正躺在上面眯着眼,舒舒服服地晒太阳。
小四宝哼哧哼哧爬到他腿上,伸出小肉手去揪他胡子。
林小乖见状,直接一个白眼儿飞过去,“臭老头,还挺懂享受。”
太爷听到说话声,睁开眼,“孙媳妇儿,你回来了?”
没等林水瑶出口,他又道:“你再不回来,我这五脏庙就要塌了。”
林水瑶:“……”
婆婆在家的,中饭不可能没人做。
林水瑶正想着,程婆子就从堂屋出来,小声跟她说:“老爷子脾气古怪得很,我中饭还炒了盘肉给他送去,他说什么都不肯吃,非要等你回来做。”
大户人家的老爷子,能没点儿脾气吗?
林水瑶笑笑,“娘,以后太爷的吃食您不用操心了,我亲自给他做。”
程婆子回头看了眼眯着眼继续晒太阳的老爷子,有些欲言又止。
林水瑶道:“娘有话不妨直说。”
怕被太爷听到,程婆子声音越发的小,“我倒不是见不得他,就是觉得老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你说他啥都不记得,又没个大夫来瞧瞧,要一直想不起来,难不成他还得在咱家待上一辈子?”
“不会的。”林水瑶笃定道:“相公说了,过不了几天就会有太医来给太爷医治。”
“啥?太医?”程婆子惊得脸都白了。
林水瑶年岁小见识浅薄,不知道太医是干什么的情有可原,可程婆子好歹是秀才娘,这点儿见识还是有的,才一听说「太医」俩字儿,她就猜到老爷子身份不简单。
在她的认知里,县令就已经是宣宁县的天了,能使唤得动太医的,只能是京城里的达官显贵。
而这部分人在天外,是乡下人永远够不到见不着的。
老天,小儿媳到底是捡了多大一尊佛回来?
林水瑶并不知道婆婆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她想着太爷这会儿还没吃饭,应该是饿得狠了,便洗洗手进了灶屋做饭。
太爷不挑食,但他只吃林水瑶做的。
林水瑶削个土豆切丝炒,又炒了盘腊肠烧个汤,给他送去了东屋。
太爷坐在炕上,刚端起碗,就见小四宝站在炕前,仰着小脑袋,圆溜溜的眼珠子巴巴瞅着他,口水呲溜呲溜的。
太爷夹了一根土豆丝,喂到小四宝嘴边,“啊——”
小四宝十分配合地「啊」一声张开嘴。
土豆丝吃到嘴,小家伙满足地嘎嘎笑,哼哧哼哧爬上炕,坐在太爷旁边,“啊——”地又张开嘴,等投喂。
林水瑶收拾了灶台,去往堂屋。
程婆子正在捡豆子,见她进来,问她太爷吃上没。
林水瑶说吃上了。
程婆子一脸不可思议,“你说他啥都不记得了,咋就偏偏缠着你们小两口?”
“我也不知道。”林水瑶说完,想到什么,又失笑,“大概真跟我身上的香味儿有关,反正只要不抹香膏出去,准能碰上不同寻常的事儿。”
上次把清河书院院长摔成泥老头,这次把个身份成谜的老爷子脑子给摔坏了。
还好他们都不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否则她还真没法儿交代。
程婆子捡完豆子,端去灶屋舀水泡了,回来才跟林水瑶说五郎出去了。
难怪她先前进屋没见着人。
林水瑶问:“相公去哪了?”
“说是屋子里闷,出去透透气儿,多半是去四郎那儿了。”
去了私塾?
果然,相公只是嘴上不说,心里是极其渴望读书的。
林水瑶默默叹了口气,希望京城来的太医能靠谱点儿,彻底让相公痊愈。
翻过这一茬,林水瑶没忘了自己的正事儿。
“娘,我想跟您商量个事儿。”
程婆子问:“又是生意上的?”
“嗯。”
“那不用商量。”程婆子说:“你怎么想就怎么做,横竖还年轻,多闯闯也是好事儿,要真赔进去了,还有老程家给你兜着底儿呢!”
不管闯了多大祸赔了多少钱都有人兜底。
林水瑶心中划过一丝暖流,她道:“我瞧着我们家还有几处空地,我想用来种菜。”
“种菜?”程婆子不解,“菜园子里不有的是吗?”
“那是自家吃的。”林水瑶说:“我想大批量的种,然后专门给酒楼送。”
程婆子总算是听明白了,“你想做酒楼的生意?”
林水瑶点点头。
程婆子又问:“那你先前儿还让你两位嫂嫂扎头花,头花生意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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