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纯又朝宁暖一字一句,狠狠的道:“纵使你说了这么多,纵使我和我爸不作为,却也改变不了你抢了我们宁家公司的事实!更改变不了你姓白、不姓宁的事实!!”
好好的一个会议,进行了一半就被搅合成这样。
宁暖今天实则耐心很有限,毕竟会议上说的都是大事,不能耽搁,回头去妈妈的生日趴更是重中之重。
人在忙碌却被打扰的时候总是脾气很大的。
宁暖不再客气,直直地瞧向宁纯的脸孔,淡淡的说道:“看来我没必要再给你跟我讲道理的机会,给了你这么半天的机会,你除了胡搅蛮缠,似乎什么有用的话也没说出来。我以为你能说出一个让我甘心退位给你的理由,但是很可惜,你说不出来。”
“抢了别人家的公司,还得要别人给出让你滚蛋的理由?宁暖,你还要不要脸了?”宁纯气得颤抖,不止是手抖,浑身也在颤抖。
恨不得就这样冲过去,把宁暖的脸给撕碎!
怎奈,宁暖身侧的保镖一直皱眉盯着宁纯,宁纯跟那保镖对视一眼,就浑身无力的没有冲上去。
知道这样自己根本讨不到好果子吃。
“你也不用拿这种眼神看着我。”宁暖淡定的很,眉目没有任何的波动。
这样的蜕变也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而是宁暖早就麻木了。
面对命运的不公,曾经谁能比她还凄惨?谁能比她还歇斯底里的无助?
就事论事的扬了扬唇角,宁暖抬起眸子看宁纯,道:“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听你在这里废话?是因为你身上流淌着一半裴莹的血液,我是看在谁的面子上给你这女机会的,明白吗?”
为了避免宁纯再瞎嚷嚷挑刺,宁暖没叫裴莹妈妈。
“那是我叫了二十几年妈妈的女人。她把我辛苦养大,幸好,我没有做出过辜负她的事情……
那是一个对自己的孩子们无愧于良心的妈妈。哪怕是你宁纯人性沦丧的放弃了对她的治疗,相信她那样善良爱孩子的妈妈,九泉之下伤心之余也不会真的怪你这个女儿。”
冷讽的笑了一下,宁暖话锋一转。“被你害死的妈妈不怪你,不代表老天爷不怪你。宁纯,你在自己亲妈去世后嫁陆西诚没有成功,亲爸又失去公司使你也连带的落魄成这样,这除了你们父女蠢笨不上进这点外,你有没有想过,可能就是老天爷不放过你们?
这些年你们欠下的良心债,要一点一滴的全部偿还,你未来要承受的痛苦——或许,还有更多?”
“你给我闭嘴!!”
这次,宁纯吼出来的时候,瞳孔都不自觉地跟着散大。
宁暖不以为意,眸子淡淡的扫了一眼众位股东:“制药公司陷入经济危机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个月两个月,而是长达两年之久,这七百多个日夜,在座的股东和宁家所有人,都没有发现问题的真正症结所在。
除了去拉拢投资人往公司里注资,就是董事长私下里试图用女儿钓金龟婿换钱用,可是再多的钱扔进来,公司经营策略不做出改变,有用么?”
股东们都低下了头,比之前低的更低。
宁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宁纯,你说你要接手公司……可是我问你,如果之前是你接手了你爸这家制药公司,你要怎么做?知不知道这家公司为什么面临倒闭不盈利?”
宁暖烦透了宁纯的胡搅蛮缠,但是她知道,宁纯不讲道理归不讲道理,但宁纯肯定是能听懂人话的。
宁暖要的,是哪怕宁纯嘴上不服,心里却服!
“我……”宁纯没想到宁暖会丢出这样一个问题。
宁纯也不是花瓶一个,她跟父亲走得近,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一些怎么挽救公司。
可是,无外乎就是拉拢有钱人投资……
现在显然是不能这么说的。因为,这个办法是被宁暖彻底推翻的一个。
宁暖要的,是投资人注资后,怎么让这家公司起死回生的答案。
确实,宁纯也知道这家制药公司一直赔钱!
就算商北琛那种男人愿意投资,那也是每天拿钱扔进来打水漂罢了,真正想制药公司起死回生,要的是制药公司内部的调整,决策,带上完美的解决方案,重新起航!
宁纯最近头脑很累,完全没了解过制药公司内部的事。
一时之间,就说不上话来了——
“既然你无话可说,那我有话说。”宁暖这话是对宁纯说的,也是对在座的所有股东说的。
“首先,并不是我以非宁国富女儿的身份抢了这家公司。在我成为这家公司的股东的时候,我还是宁国富的女儿,过去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在座的无人不知。
如果我知道自己是白东海和许靓的女儿,我早就去抱住亲妈大腿,彻底的对宁国富赶尽杀绝了,何必大费周章,还进入那样的一家小破公司?”
“既然当时我是宁国富的女儿……那对于我童年和少女时期的遭遇,以及妈妈去世,这种种,就不能使我不恨!
我抢夺宁国富的一切,都是源于恨。可是平心而论,这样的一家公司是块香饽饽么?答案,不是。”
宁暖淡淡的扫了一眼在座的众人,“这家公司亏损严重,坐上这个位置除了董事长这个名号听上去响当当以外,还有什么好的?上任后,一不小心使公司倒闭了就要背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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