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处于皇位米浇根。容娴出关当日,所有人都看到容国乾京上空巨大天柱旁边,新生的还算稚嫩的天柱正在生成,它的力量与原本天柱相连,或者说是原本天柱将自身力量输送到新天柱上。
随着原天柱的动作,新生天柱上开始有薄烟般的气运萦绕而上。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心中明了,容国新君已生,今正处于皇位更迭中。
一般来说,先朝皇位更迭之时,正是内乱频生,外患乱心的时候。
然容国政权交接是前所未有的平顺,所有人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哪怕让我给死对头笑都可以,只要等煦帝安心离开,怎么打死死对头都是我说了算。
而此时,各大势力的祝贺团已来到容国近半月。
他们互相交谈,言笑晏晏。包括大魏与大夏,仿佛之前打的狗脑子都快出来的不是他们一样。
到了煦帝禅位这日,乾京宗庙外,各大使臣早早便来了这里。不仅如此,他们还自发维持了纪律,务必要保证煦帝能顺顺利利将权柄交出去。
这时,一道沉稳有序的脚步声传来。
他们立刻回头看去,想知道究竟是何人这么不讲规矩,都说了行走要谦卑,开口要谦逊,这脚步声听起来都像是个刺头,若煦帝听得不高兴决定改日禅位咋整。
有时候这个改日是无限期的。
等他们见到来人时,立刻转回了头。
原来是大容太子扬,啊,那就没事了。
在人自己家里,人哪怕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也轮不到他们开口。
有些人事不关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些人杞人忧天。
比如说回音道场现任道主,他悄悄与山海道场黎道主传音道:“你觉得,太子扬这副模样是否是不愿意下任容帝位置属于太子昊?”
黎教主无语道:“即便他不愿又如何,大势已定,我可不信煦帝事到临头会改口。”
回音道主淡淡道:“她虽不会改口,但谁知她会不会因两个儿子争抢帝位而不禅位了?”
黎教主迟疑道:“……帝者重诺,金口玉言,应该不会。”
回音道主:只要你别用这么不肯定的语气,我还能假装信一下。
他冷哼一声:“煦帝若真又说不禅位了,我还真不奇怪。”总感觉那位无论干出何事都很正常的样子。
黎教主:“……”腮帮子开始疼了。
在容国境内的山海道场从一开始便被煦帝压着打了,她要人得给人,要资源得给资源,要情报得给情报……总之只要不灭门,煦帝要什么都能给。
因而,他可以说是憋屈的。
然煦帝大方起来也是真大方,山海道场要收徒,容国的优秀天骄随便挑。官场上人难打交道,容国探看司全程护航……
因而他总是在煦帝是个好的合作者和坑爹货之间来回蹦跶。
不过煦帝要是离开了他肯定是欢迎的,下一任帝王可没有她的威慑力和手段的。
若煦帝真不走了,仔细想想其实……还可以接受?毕竟谁知下一任容帝会不会将山海道场的优待给了别的势力。
一时间,黎道主整个人都纠结了。
时间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当太阳升空之时,容娴身穿一袭紫色长裙走了出来。
她除了发髻间的一根碧玉簪子以及腰间的药香荷包外什么都没带,看上去简约朴素,完全没有一国之君的华贵。
但她周身的气质却更强悍,唯我独尊,霸道绝伦。那眼风扫过来时,任谁心底都升起一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错觉。
容娴谁也没理,她走到宗庙前,垂眸看向身着太子服的容昊和亲王蟒袍的容扬,淡淡道:“太子昊素来机敏仁善,恭顺温良。今日起,由朕禅位,新帝为太子昊。”
她招招手:“昊儿,过来。”
容昊缓步走到她面前,俯首跪下:“母皇。”
容娴身侧,华琨端着帝王冕冠袍服而来:“为太子昊更衣。”
“诺。”华琨立刻应道。
从暗处迅速走出二位女官,她们速度飞快的将太自负除下,又将帝王那玄色滚金边的袍服给他穿好,并戴好冕冠,这才躬身一礼轻盈退去。
容娴见此,神色郑重道:“自此以后,容国便是你的责任,你便是容国的守护者。我赐你字为——曦。相信你会为容国带来光明和希望,而容国也会为你带来大道坦途。”
容昊站起身来,深深俯身一礼:“儿臣多谢母皇赐恩。”
言罢,他转身看向文武朝臣,看向万万禁军,看向来访使团。
随后,他铿锵有力道:“朕为曦皇。”
他宣告声传出,容国所有人包括华琨在地,单膝跪地行大礼道:“参见吾皇,愿吾皇长生久视,道途昌隆。”
乾京上空,属于容娴的天柱迅速崩塌,崩塌的力量朝着容昊那新生的天柱融合汇聚。原本盘卧在天柱上的气运金龙仰天长啸一声,化为一道流光从天际落下窜入容昊眉心,似乎是打下了什么印记,又重新飞奔出来,盘卧在了新天柱上。
气运金龙再次长啸一声,声音响彻整个容国。
听到这声音的所有人冥冥中都了然到,新帝已定。
各郡镇守军队与官员都朝着乾京方向齐齐行礼,口中恭贺道:“臣等参见吾皇,愿吾皇长生久视,道途昌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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