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娴状似苦恼的揉了揉额头,道:“你们本身就是最大的靶子,一国丞相跟在我身边保护,不用猜都知道我身份贵重。”
叶文纯和苏玄当然清楚他们的存在会有哪些影响,但利大于弊。
他们好歹还能震慑一些宵小,若殿下在他们一时疏忽之下,被个无名瘪三给杀了,那就太可悲了。
似乎猜到了他们在想些什么,容娴脸上的笑容一敛,朝着苏玄说道:“将探看司密探的令牌给我两块,有这层身份存在,想来也不会有不长眼的人打我的主意。”
苏玄与叶文纯对视一眼,眼底都有些无奈,看来殿下是打定主意不准他们跟着了。
苏玄只能取出两块令牌将给容娴,罢了,殿下一向有主意,不让跟便不让跟吧。
有了这青鸟使的令牌,殿下无论在哪里,他好歹还能感应到。
苏玄介绍道:“探看司的令牌都有传递信息的力量,殿下若有吩咐,直接通过令牌也可以联系到臣。”
容娴给容钰扔了一块后,自己也拿着一块青鸟使令牌把玩着:“嗯。”
见殿下听见去后,苏玄和叶文纯准备离开。
容娴这时才不紧不慢的补充道:“将我们身后的探看司司使全都带走。”
苏玄身体一僵,神色隐隐有些郁闷。
本以为殿下会忽视此事,等他们离开了,那些司使也能暗中跟随着殿下,没想到殿下连这种小事都没放过。
苏玄和叶文纯只能满腹担忧的带着那群探看司成员离开,这里很快就只剩下了容娴和容钰二人。
容钰将令牌收了起来,疑惑的问道:“师尊为何不许他们跟随?”
容娴敲了敲药箱,慢吞吞道:“因为他们太强了。”
容钰有些懵的挠了挠脸颊,这个动作让他多了两分憨态:“他们强一些,我们也安全一些。中千界不似小千界,这里强者如云,一不小心我们都能栽了。”
容娴眸色幽幽,语气意味深长道:“往往生死历练,才最是能提高一个人的实力的。”
这话里的意思容钰听明白了,有了丞相和指挥使的跟随,他们心中没了危机感,有危险也轮不到他们出手。
就跟笼子里的金雀鸟一样,看不到广阔的天空,翅膀也虚弱无力。
容钰神色一凛:“我明白了,师尊。”
容娴带着容钰认准了方向了,朝着南方走去,就当这半个月的时间是一次短暂的历练。
走了不久之后,容钰还是没忍住询问道:“师尊,我不明白,之前在栖霞山为何要对山海道场的弟子出手?您以后会是容国的君王,山海道场与容国关系也算友善,您这样做明显是……”损人不利己啊。
容钰好悬将最后四个字咽回了肚子,他是真的很不解,正常人不都应该拉拢吗?师尊怎么反其道而行之,山海道场翻脸了怎么办。
容娴不慌不忙的说道:“钰儿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明明是山海道场的人先出手,方白仙长想要杀死你我,我们才反击的,怎么到头来钰儿怪上了我呢。”
容钰:“……”
容钰郁闷不已,虽然此事从头到尾好像都跟师尊没关系,但他认识师尊这么久了,对师尊也有所了解。
若师尊想要离开栖霞山,有无数种方法可以平安离开,完全没必要上演全武行。
可最后偏偏上演了全武行,让他们以一种最粗暴的方式离开了。
看着容钰眉头皱成一团,容娴大发慈悲道:“真的很想知道?”
容钰立刻像小鸡啄米似的道:“想。”
容娴神情自若道:“那就先说假话吧。对山海道场出手,是因为山海道场态度不明,谁知道他们有没有暗中与其他势力勾结,这么大一个道场,疆域还在我容朝境内,占着地盘却不事生产,更是自治,将有天赋的弟子都收拢了去,于王朝有碍。”
顿了顿,她假模假样的叹口气:“这大概是王朝与宗门的天然对立,让我忌惮不已,又想要收为己用,收服不了就铲除。”
容钰怔了怔,这有理有据的理由居然是假话?
他下意识问道:“那真话呢?”
容娴嘴角挂着莫名的笑容,施施然道:“我很快便要回到容国,虽然我不了解容国现在是什么样,但我知道一个体制之内,绝对不可能只有一个声音。”
她一派霁月风光的说道:“为了回到容国的中途不出现差错,我有必要转移一下朝廷和其他势力的注意力。”
“唔——”
她发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字眼,坦荡荡道:“朝廷上拥有共同的敌人最是可取,其他势力迫不及待的想要对朝廷落井下石也会分散注意力,这样我的麻烦会少很多。”
说到底,容娴这是为了一己之私将整个容王朝拉下水了。
这种事情也就她做的光明正大,熟练无比。
容钰跟他师尊都不是什么好人,听到师尊这么一说后,他也没有别的反应,反而问道:“若山海道场与朝廷开战,那该如何是好?”
千疮百孔的容王朝可不是她师尊想要的。
容娴已经将容王朝看成了她的东西,当然不可能任由王朝衰微。
她直言不讳道:“如果山海道场敢开战,我会传信给丞相,让他带着紫云道场的人一起将山海道场给铲除了。”
山海道场与紫云道场宿怨已久,就如同南容与北赵两个王朝一样,没有和解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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