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前辈,您快看看老师怎么了,她刚才不是醒过来了,为何又闭上了眼睛。”容钰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不敢亲自去探,唯恐得到一个让他接受不了的噩耗。
尽管刚才被容娴怼的一腔感情差点喂了狗,可只要师尊平平安安的,哪怕割他的肉他都愿意。
他这才意识到,师尊刚才虽然表现的没有任何异样,却一直坐在地上没有半点动弹。
看着那扬起的白发,容钰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掉进了寒潭里,冷的浑身打颤。
他怕,怕刚才是师尊的回光返照。
叶文纯不用容钰催促,立刻上前来。
他也不敢用神识或者灵力,生怕殿下身上哪儿有伤被他不小心再碰到了。
叶文纯只能用最简单的把脉,他不是大夫,但脉息还是了解的。
片刻后,叶文纯松开了手,他有些不解:“殿下的脉象还在,虽说虚弱,却并无大碍。既然如此,殿下为何会这般沉睡过去?”
苏玄想到刚才殿下睁开眼时的疲惫和苍凉,下意识道:“她累了。”可哪有人累得叫不醒呢。
还有那笙歌,殿下她到底有没有被……
苏玄和其他人都没有忽略容娴前方那片土地上的狼藉,只是看着他们都能想象到那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这四天究竟发生过什么,容娴若中了笙歌之毒,如今又怎会若无其事,可说没有中毒显然不可能。
没有任何手段能躲得过笙歌,只要接触了便会中毒。
那容娴这般是怎么回事?
了解笙歌的几人都在心底暗暗揣测。
容钰没想那么多,他站起身将容娴抱了起来,他低声道:“老师,我带您回去。”
第258章 令牌
容钰抱起容娴便朝着否极阁而去,他经过沈久留时看都没看他,好似沈久留这人不存在一样。
沈久留僵在原地没有出声,他没有追过去,因为在抬脚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资格了。
他缓缓蹲在了地上,将脑袋埋在了双膝间。
小娴,我爱你,我爱你啊。
我见你便心生欢喜,亲近你便愉悦幸福。
若我的靠近只能带给你不幸,我愿此后与你天各一方,只要知道你还好好活在这世界的某处,我便满足。
沈久留缓缓抬起头,明亮的眸子里带着点点水雾,清冷的神色也带着点点释然和隐忍,
他浅笑低喃:“只要你好,我便欢喜。小娴,你若能安好,便胜过了所有。”
这世间万千风景,终究不及你那温柔笑颜。
沈久留离开了,他没有接近否极阁,也没有试图纠缠,就那么清清淡淡的选择放手,将那份最真挚最纯粹的爱深藏心底。
回到仙宗,他哪儿也没去,只一直站在仙宗浮云崖上望向西方的无心崖,似乎那里有最美的风景,一直吸引着他的所有目光。
“少宗主一直站在这里,是无心崖有何动静吗?”粉荷从他身后走出,不解的询问道。
少宗主之前跑出去说是寻找容娴,不久后便回来了。而他回来后哪儿都没去,一直站在这浮云崖上望着无心崖,这是不准备在找容娴了吗?
沈久留听到她的问话目光没有半点移动,他眉目就像雪夜梅香一般疏淡,目光深远而柔软,偏生周身的气息像一座冰雕般。
许久之后,在粉荷以为自己得不到回答的时候,只听那好似带着寒梅冰息的声音淡淡道:“我在看光。”
他连去看容娴一眼都不敢,连问一句那人‘是否安好’都问不出口,只能远远的看着。
不知为何,粉荷忽然觉得少宗主变了,变得比以前更没有人气,更不可接近了。
不过无心崖哪里有光了,那里常年都是阴暗冷寂,他们仙宗才有光。
沈久留没有理会粉荷的疑惑,他看着远方,唇角轻轻扬起,似梅花夜半轻开。
——容娴,便是光。
属于他的光。
无心崖,令君从到了之后,直接被魔修领到了容钰面前。
容钰阴沉着脸看着他,恨不得将这人碎尸万段。
姓令的都不是好东西,一千六百年前害得容家家破人亡,如今依旧害得容家不得安生。
“令君从,你做得好事!”容钰咬牙切齿道。
令君从现在还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从容钰的语气中听得出来,那定不是他愿意听的。
这时,否极阁门打开,苏玄从里面走了出来。
“老师如何?”容钰也顾不上令君从了,急切的走到苏玄面前问道。
叶文纯也目露希冀的看向苏玄,苏玄因其母的原因,对笙歌这种毒还算了解,之前容钰将殿下送到了否极阁,苏玄便留在了那里查探殿下到底有没有中毒。
苏玄看着他们,神色无比凝重,他的语气就像是隐藏在清波之下的冰川般刺骨,满是寒意的杀机让令君从紧咬牙关坚强的挺住:“殿下身上有笙歌的气息。”
容钰和叶文纯倒吸了口凉气,竟真真是笙歌。
“那老师、老师现在是何情况?”容钰神色满是焦急的询问。
那可是笙歌啊,中了笙歌的人如何能好?老师现在又为何沉睡不醒。
苏玄眼底隐隐浮现出几分复杂,神色带着十成十的钦佩:“殿下还在睡,她在抗衡笙歌的毒性。笙歌虽强,但只要能凭借自己意志抵抗过去,毒性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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