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托尔估计是觉得可以靠狙击手一击杀了曲铭心,没想到曲铭心变态一样的直觉救了他一命,而托尔没了脱身的办法又不能实话实说,干脆装傻充愣,把脏水全都泼在死去的狙击手身上。
钱胜民再次提问:那个狙击手的尸体呢?记得长什么样子吗,能查到他身份吗?
曲铭心无语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耐下性子来跟他好好解释道:当时我们人手不够,又在异国他乡,解决掉那个狙击手之后也没管他的尸体,直接动身回国了。
脸也没看清?你们不是有瞄准镜吗。钱胜民显然很失望。
曲铭心差点没忍住张嘴骂人。倒是牛家勤一个没干过几年外勤的人摁住了曲铭心的肩膀,帮他解释道:几百米近一千米的距离,不管是光学瞄准镜还是热成像都是没用的,只能看见有人,根本看不见脸。
钱胜民于是点了点头,很敷衍的哦了一声。
曲铭心觉得自己拳头硬了。
段凝光及时救场,他依旧摸着自己的下巴,看了罗培风一眼后才试探着问道:按你的说法,我怎么感觉这个雷神团是冲着你们来的。他们有三十多个人,却只派了六个人在吴渡舟身边保护,剩下的人全都藏了起来偷袭你们,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曲铭心无奈,他并不想向面前这一大帮子人解释自己刚才对牛家勤说的那些长篇大论的推测,只是随口答道:难不成他们就是借刀杀人黑吃黑,等我们杀完人了再把我们也清理了?
也有可能。段凝光接着问道:当年你的时候,他们知道你所属哪支部队吗?
曲铭心摇了摇头,觉得这话题还是要回到他刚才长篇大论的推测上。
那吴渡舟知不知道是谁要他的命?段凝光看像刘雨希。
他只知道是国际缉毒力量和中国缉毒力量的联合缉毒队,不知道具体是哪支部队执行任务。刘雨希想了想又说道:不过我记得当时雄狮自报过家门,如果我们自己人里有钉子,那说不定也知道。
讨论这些其实没什么意义,段老师。曲铭心觉得他们现在方向歪了,就算是黑狗借刀杀人,他们不知道我的真实姓名和部队番号,更不知道我这几年在干什么,不会是冲着我来的。
他这话说的诚恳,脸上的表情也相当自然,只有牛家勤在曲铭心背后偷偷摸摸给了他一肘子,而曲铭心为了不漏出马脚来,硬生生忍着动也没动,只有手臂上青筋爆了出来,看着倒像是个忍辱负重的英雄。
他不欲在这时把刚才跟牛家勤讲的推测说出来,是因为牵涉众多,尤其是关于他自己的秘密牵扯太多,他不可能一点一点跟现场这些人掰扯清楚。牛家勤是专门调查过知道他过去的,又是搞情报的脑子活泛,曲铭心才跟他提一嘴,觉得可以往这个方向查。
但是看看这一屋子的技术人员,刑侦人员,还有一个提问提的差点让曲铭心动手揍人的钱胜民,曲铭心实在没有张嘴的欲望。
总之不影响真正案子的调查,曲铭心说谎说得相当心安理得。
好吧,那我们商量一下,崔翔明同志和这个托尔的凶杀案到底该怎么查吧。段凝光看着曲铭心诚恳的眼睛,想了想,决定掀过这一页。
第170章
他这话一出,会议室再次陷入了一片沉默。
和这场凶杀案比起来,前面吴渡舟和蒋咲愿的那些恩怨往事都只能算是小事,真正的大头在这里等着呢。
钱胜民带着人查了小一个月没有一点进展,不光是因为他自己水平不行,更因为凶手的确是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如果不是后来有人又去翻过尸体并且留下了破绽,曲铭心在那把鞋走烂了都不一定能翻出托尔的尸体来。
现在尸体是有了,托尔的杀人嫌疑也被排除了,可新的问题接踵而至,动手的人到底是谁,他用了什么样的方法让崔翔明带着托尔到了那个废弃工厂,而现在凶手又在哪里。
最关键的是,那个可以逆向追踪的定位器现在在哪儿,是不是已经被毁了。
想要解决这些问题,最先绕不开的便是为什么崔翔明会只身一人带着托尔出现在那个地方。因此段凝光话音刚落,半个会议室的目光便落在了牛家勤身上。
牛家勤于是拿出了他带来的第三个档案袋,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抽出来摊开给大家看。
这是他们内部的联络备份,他们这种工作性质,除了监听,任务时的一切交流也都会被记录下来,其中自然也包括崔翔明和他的上级之间的联系。
崔翔明在距离首都400公里远的镇子里上报了托尔最新一天的发言和行动记录,其中也包括了托尔数次提出他要戴罪立功,告诉他们一个巨大的国内制毒窝点。
当时包括崔翔明在内的所有负责押送任务的执行者都不会和押送对象说话,他们就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只负责观察记录和押送,从来不会搭理托尔。
他们从滇南去首都,是从祖国西南边陲往东南沿海走,沿途为避免一切危险因素所以不走高速,路程都是当天晚上定下来明天的路程,天一黑便停车休息,从不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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