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准确的戳中了曲铭心从知道这件事,尤其是在机场看到雄狮后就隐约感受到的违和感。
刘雨希不信任国际刑警组织,但本次行动有滇南警方参与,他完全可以单线联系滇南警方,根本用不着自己这样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过来当说客。
尤其是他还在机场看到了雄狮。
如果说他们是为了自己曾经的作战本领和丛林战的经验把他叫过来,那也完全没必要,因为雄狮已经来了。
国内最高水平的特种部队已经在这里了,怎么会叫他一个已经退伍两年的老兵过来添乱,更何况他还带了贺白,而且滇南警方也对他过往的经历毫无了解。
曲铭心不明白以zoey为代表的国际力量叫自己过来干什么,但是他已经懂了戴童不爽他的原因。
原本就是配合行动,不信任他们的能力把特种部队叫过来已经够打脸了,现在又把八竿子打不着的别的省市的刑侦口的人叫过来,这是摆明了不信任戴童他们。
雄狮是专业部队,武力和经验上都有优势可以理解,但是曲铭心一个背景空白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专门接过来,肯定是有其他的含义。
戴童原本可能以为曲铭心是一名老缉毒警,卧底多年有经验才请他过来,谁知道一照面就看出来这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兵,这下彻底觉得被打脸,态度自然不好。
唉。曲铭心发自心底里叹了口气,看着戴童的眼睛诚恳的说:其实我也真不知道叫我来干嘛。
第106章
当晚曲铭心没有得到别的安排,戴童带着他去吃了顿饭,回到指挥所的时候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zoey通知曲铭心明天上午十点来准时参加会议,曲铭心想了想,跟来时的那个司机小伙子借了车问了路,打算明天一大早出门一趟买点常用药。
这个小村子没有招待所,他们统一住跟村民盘下来的房子,一间屋子住十来个人,曲铭心他们和雄狮一起住。
贺白吃了饭喝了热水已经好多了,曲铭心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了,曲铭心伸手过去摸他的额头,还是略微有点烫,但比晚上已经好多了。他怕贺白半夜再烧起来,想了想,凑到贺白身边准备抱着他睡。
没想到他刚躺下,贺白便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在黑夜中显得格外亮,他含着笑看着曲铭心,在他耳边轻声问他:都说什么了?
没什么。曲铭心给他掖了下被子,又凑过去亲他的唇角,被人来了个下马威,我耍回去了。
贺白于是低低地笑了起来。
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好多了。贺白轻轻摇了摇头。
他们的视线在夜色中相交,两人的眼睛都很亮,似乎是外面的月亮落在了他们的眼睛里,曲铭心像是受到蛊惑,不由自主的贴近贺白,外面一名战士突然低低地咳嗽了一声,让曲铭心骤然惊醒。
他们现在不是在家,而是睡在到处是耳目的大房间里。
而曲铭心无意在这里挑破他们的关系,起码不是在这种场合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否则他们会对贺白生出不理智的敌意来。
贺白挑了挑眉,他轻轻拉了下曲铭心,然后凑过去吻住了曲铭心的唇。
先这样凑活一下吧。贺白张嘴,无声的说。
曲铭心读完他的唇语,低头轻轻笑了下,然后抬起头来,再次吻住贺白。
他们在月光与星星的见证下,在无数熟睡的士兵中,在古老的破旧的竹楼里,一下又一下,像偷腥的猫一样,争着在对方亲吻自己之前吻住对方。
夜很安静,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小动作。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曲铭心准时睁开眼睛,他摸了摸贺白的额头,觉得还是有点热,于是准备出门买药。
与他同屋的雄狮们也是这个时间醒,宋书诚对曲铭心招了招手,问他要不要与他们一起晨练,曲铭心欣然应允,背上宋书诚给他准备的三十公斤负重背包,跟着他们一起出去跑山路。
曲铭心神清气爽的负重跑完十公里越野,宋书诚在一旁为他鼓掌,相当热情的拍他的马屁:老大,坐了两年办公室,威风依旧不减当年嘛。
曲铭心翻个白眼,实在搞不懂负重跑个越野十公里能体现出他当年的什么威风来。晨跑完天已经亮了,宋书诚带着人去练体能,曲铭心擦了擦汗把背包卸下来,换上一件薄羽绒服开车出门买药。
他的手机被收了,看不了导航也不能移动支付,于是他昨晚专门去找了罪魁祸首zoey从她那要了钱,又从司机小哥那里要了份地图,披着晨光往最边境的地方走。
这地方是这样的,最边境的地方因为有通关口岸,反而略微繁荣一点,而距离边境稍远一点的地方,因为经济发展不起来,人口稀少,反而更落后一些。
曲铭心开着辆北京40在土路上一路横冲直撞的开,沿途偶尔路过几个散落的居民点,绝大部分时间是黑黑绿绿的森林。
他开到边检站附近,找到了司机小哥说的那个药店。
说是个药店,好像也不太贴切,因为那药店破破烂烂的,没有招牌,房子很小,只有一扇门一扇窗,门里摆的是那种上世纪常见的泛绿色的玻璃柜台,窗户里能看到两张紧挨着的病床并一个锈迹斑斑的输液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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