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营在了解后,非常兴奋的夸赞李连湖的办法好,正好赶上水泥厂流水线出故障,他们在25号凌晨偷偷把韩遇声的尸体丢进了浇筑到一半被迫停工的桥墩模具里。
韩遇声小小的尸体在水泥里并不显眼,第二天负责浇筑的工人因为王营刻意过来派烟聊天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没有注意到里面多了一具尸体。
分两天浇筑完成的水泥在没有质检没有称重的情况下匆忙送去了建筑工地,而工地那边因为要赶工期,也没有确认,直接把送来的水泥块拼接在一起。
或许是老天有眼,不想韩遇声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分两天浇筑完成的水泥无法承受桥梁的重量,在施工现场坍塌,破碎的水泥块和突兀的钢筋中,人们看到了那具被水泥蒙上一层灰尘的小小的尸体。
就这些吗?看李连湖没有再开口的意思,贺白敲了敲桌子问。
李连湖抬起头来,畏缩的看向贺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
你还记得胡明月吗?贺白撑着桌子站起来,拿起桌子上小胖子的照片,对着李连湖甩了甩。
李连湖梗着脖子,犹豫半晌咬牙承认道:我们也对他下过手,但是他逃了,我们什么都没做成。
我知道,你知道这个孩子来找我们说什么吗?
说什么?李连湖硬着头皮问。
他说你拐走了他的一个同班同学,这个小男孩叫向规平。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的班主任秦萌,听说秦萌也找你谈过?她们两个人现在在哪?
李连湖低下头,声音很小,说:不知道。
他的心里还在做计算,他只是共犯,孟庆年才是主犯,韩遇声是自己死掉的,只要他请一个好点的律师,在法庭上表现好一点,他关不了几年就能出来。
但是如果把他诱拐向规平的事情说出来,那他今后的人生就彻底完了。
不知道是吗?贺白从桌子后面走出来,笑着给他指了指不知何时已经亮起灯来的监控摄像头和对面的单向玻璃,说:你的妻子和女儿作为你的家属,是有知情权的,为了流程透明我们会把你刚才招供的监控视频给你的妻子女儿看。当然未成年人有保护规定,如果监护人不想让孩子看到,孩子是看不到的。
如果小归看见你这样子,知道你做了什么,她还会叫你爸爸吗?
李连湖愣住了。
他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贺白,似乎是不能想象竟然真的有警察会拿他的女儿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他。
你不说也无所谓,因为我们的人现在已经出发去抓孟庆年和王营了,他们总有一个人会招。到时候不管他们泼什么脏水在你头上,我都会写进结案报告里,然后总结给你的妻子女儿听。
希望她们愿意理解你,相信你。
李连湖的妻子也是老师,他们一直以书香门第教育世家自居,从小到大都在努力的把女儿教成一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
他完全能想象到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在得知他的所作所为后会有什么样的举动,女儿或许最开始不相信,但到后面,她一定连想起他都觉得恶心。
别,求求你别。李连湖连忙伸手去抓贺白的衣角。
贺白皱着眉退开一步,扬了扬下巴,示意李连湖可以继续说了。
向规平是我20号拐带的,孟庆年嘲笑我没本事,我才把他带过去的。
他和那个哑巴都是24号晚上死的,我和王营把小哑巴的尸体扔了,那个向规平是孟庆年负责的,我光听说他把人扔到他家附近那个大垃圾场了。
贺白看向单向玻璃。
他与曲铭心的视线隔着一扇不相通的玻璃在空中相遇。
秦萌呢?贺白接着问。
秦萌?李连湖愣住了,结结巴巴的问道:怎么、怎么还有她的事儿?我们对女人没兴趣啊,她也失踪了?我没听说啊
他这样子不像作假,没等他说完,贺白已经抛下他先行离开了审讯室。
曲铭心也已经离开监控室,他们在走廊相遇,曲铭心手上拿着手机,简单的对贺白说道:你带着老宋和居涵还有老姜的人去垃圾场,我和老姜带人去抓孟庆年和王营。
好。贺白答应的简短有力,他们没有多余的对话,说完便各自转头离开,而曲铭心边走边给姜植打电话,告诉他自己要多少人怎么安排。
已经是凌晨时分,市局刑侦口的人被曲铭心全数发动起来。他们分为三队,一队跟着贺白去垃圾场找尸体,一队曲铭心带着陶若和一部分刑警去抓孟庆年,还有一队由姜植带着唐桥去抓王营。
警车呼啸着驶过黑暗寒冷的街道,在邻近平安小学时,曲铭心停下车,安排前后两队拿好枪,悄声抵近。
白天他们来玩具店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曲铭心记得贺白的猜测,如果孟庆年真的在监控自己门外的这条街,他们一股脑的冲过来,或许孟庆年早就已经跑了。
曲铭心握着枪贴着玩具店一侧的门头房悄声接近玩具店,剩下的人守在街道两端,随时防备着孟庆年冲出来。
唐桥一直在监控孟庆年的手机信号和周边的监控,他们离开后孟庆年的手机信号一直没有移动过,而周边监控也没有拍到孟庆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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