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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铭心对他的心里想法没什么兴趣,贺白趁李连湖不注意的时候从他肩膀上拿了几根头发,他们的目的达成,没有必要说更多来打草惊蛇。
    他发动车子干脆利落的离开了平安小学门口,顺着左甜他们居住的宾馆所在的那条路向下走,两分钟后,将车子停在了那家紧闭着门的玩具店前。
    发现韩遇声尸体后的第二天曲铭心他们就来这里看过,当时这家玩具店就紧闭着门,他们敲了门里面也没有人回应,仿佛无人在家的样子。
    但是当晚唐桥就确认过,玩具店的主人孟庆年的手机信号就在玩具店里。
    曲铭心的人盯玩具店盯了三四天了,这几天里里面的人一直没有出来过,除了胡明月也没有人来过这家玩具店。就好像玩具店的主人突然凭空蒸发了一样,几天来一点动静也没有。
    但孟庆年的手机信号定位仍然在这家玩具店里。
    就算是把手机忘在里面了,这么多天也早就该没电了。
    胡明月的出现让曲铭心的耐心耗尽,原本只是猜测可能会有的另一个受害者现在明确的出现在了曲铭心面前,还有一位女老师也在这家玩具店内失踪。
    时间就是生命,曲铭心不准备再等下去了。
    他把车停在玩具店对面的马路边上,唐桥照例留在车上,贺白下车的时候顺手拿上了一直放在后备箱的两根高尔夫球杆,又准备了一根铁丝,在手指上绕了两圈。
    曲铭心接过贺白扔过来的高尔夫球杆,像个小混混似的把球杆扛在肩膀上,大摇大摆的走过空旷的马路,站在那家把卷帘门涂得花里胡哨的玩具店前,抬脚踢了踢。
    卷帘门发出厚重的响声,如往常一样,里面并没有人。
    曲铭心于是转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贺白,下巴一扬,脸上笑容张狂,一点也不像是一名人民公仆。
    贺白于是把缠在手指上的铁丝绕下来,走到卷帘门面前,蹲下来打量了一下卷帘门最下面的钥匙孔。
    就在他把铁丝掰弯准备用铁丝开门的时候,卷帘门突然动了动,然后从下向上打开了。
    曲铭心与贺白对视一眼,共同后退一步,扛着高尔夫球杆,似笑非笑的看着卷帘门一点一点升上去。
    有什么事吗?
    站在卷帘门里面的男人头发很长,油腻腻遮住了他的半张脸,胡子拉碴的,他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穿着老旧的深蓝色羽绒服,黑色的运动裤看起来灰扑扑的,已经磨的起球了,他穿一双老破的球鞋,踩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面上,很不耐烦的看向面前两名不速之客。
    孟庆年?曲铭心一边问一边把自己的证件拿出来,给面前的人看。
    是。孟庆年眼神阴郁的扫过曲铭心的证件,整个人站在门口的正中间,双手放在羽绒服的口袋里,驼着背,嗓音沙哑的问曲铭心:有什么事吗?
    11月19日晚上,有没有一个身材比较瘦小的姑娘领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来这里?小男孩不会说话。
    11月19号?孟庆年语气颓废又有些不耐烦的重复了一边这个日期,他低下头来从口袋里掏出烟来把烟点燃,吸了一口后用左手夹着烟,想了想说:好像是有这么两个人,快关店了他们才进来的,逛了逛就出去了,也没买东西。
    逛了逛就出去了?曲铭心确认了一边。
    啊,对,应该是。孟庆年点了点头,声音仄仄的,没什么精气神。
    一周前,还是一个女人,三十岁左右,个子不高也比较瘦,穿着驼色的风衣,见过吗?
    啊?孟庆年又吸了一口烟,左手垂下来弹了弹烟灰,拖着调子说:警察同志,你这问题太笼统了吧。我开店每天那么多人,我哪能一个个都记着。
    也对。曲铭心很轻的笑了笑,目光如鹰隼,直勾勾的盯着孟庆年藏在油腻的头发下那双浑浊漠然的眼睛,状似不经意的问:你这几天没在店里?前两天我们过来敲门的时候都没人。
    啊,在店里。孟庆年似乎是笑了一下,但是只是下垂的嘴角微微扬了一下,很短暂。
    他缓缓的解释道:这几天有点发烧,睡了好几天,一直昏昏沉沉的,估计没听见。
    曲铭心挑了下眉。
    孟庆年大概是看出来曲铭心不信,他后退了一步,侧过身子给曲铭心指了指身后。
    玩具店里面黑漆漆的,只有靠近门口的架子看的比较清楚,曲铭心看到水泥地上放着一张简易折叠床,床脚边放着一个电热水壶和一个杯子,旁边还有一盒头孢。
    而床头处放了一个很大的塑料袋,那个塑料袋的颜色很奇怪,说白不白说黄不黄,介于两种颜色之间,又不像是放了很久自然变色的样子,十分怪异。
    还有什么事吗警察同志。孟庆年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然后又吸了口烟,问道。
    贺白在曲铭心身后不动声色的拉了他衣服一下,曲铭心本身也不打算继续问下去,于是顺水推舟的对着孟庆年笑了笑,说:没别的事了。
    那您慢走。孟庆年叼着烟,抬手抓住卷帘门拉了下来。
    回市局的路上,曲铭心看了一眼坐在副驾上沉默的看着窗外的贺白,问: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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