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连湖愣了一下,下意识想躲,没等他有什么动作,贺白已经绕到了他面前,对他笑了笑,亮了下自己的证件。
教室里的学生们发现了教室外的异常,整个教室的孩子都凑过来趴在窗户边上和门边上看着李连湖和站在他一前一后的两个帅哥。挤在前面的一个孩子一眼看见了贺白拿出来的证件,大声喊了一句:是警察!
贺白在听到孩子的声音后笑了一下,很礼貌的询问李连湖的意见:李老师,有个案子需要您配合调查一下,您看现在方便跟我们走吗?
他问的十分礼貌,可惜站在李连湖背后扣着李连湖肩膀的曲铭心一点也不礼貌,他推了李连湖一把,半推半搡的当着一个走廊上百个学生的面把人带走了。
离开前,贺白还不忘对挤在门口好奇的盯着他们的孩子们笑了笑。
不是,你们是谁啊,怎么能直接把人带走?你这样我以后怎么继续工作啊李连湖一边扭来扭去徒劳的反抗着曲铭心紧扣在他肩膀上的那只大手,一边被推搡着下了楼。
唐桥坐在车里,看着曲铭心扭着李连湖过来,十分配合的合上电脑跳下车来把车门拉到最开,然后看着曲铭心一把把人推进了车里。
你们哪个单位的?我要去投诉你们!李连湖撑着车座坐起来,指着曲铭心大喊道。
市局特侦处,待会投诉去就行。曲铭心跨上车来关上车门,看着李连湖非常不走心的笑了笑。
唐桥抱着电脑坐到前面去,而贺白打开另一扇门,坐上来,与曲铭心一左一右将李连湖挤在车子中间,让他尴尬的有些不敢动。
李老师,知道我们为什么来吧。曲铭心单手撑着窗框,看着僵硬的坐在车子中间警惕又心虚的李连湖,用与套甘自忝话同样的开头问李连湖。
李连湖警惕的看了曲铭心一眼,小眼睛转了转,犹豫的说:是为了水泥藏尸案吧?
哟,您知道啊。
新闻上不是都写了。李连湖很不自然的说。
唐平市的水泥藏尸案在刚刚发现的那天,上了当天的热搜,但为了不影响搜查,所有媒体的稿子里都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案件发生的始末,在附带的链接末尾处才提了一句本案由唐平市特侦处负责。
对,李老师说得对,这年头会点进热搜点进媒体的长文链接并且仔仔细细看一遍的人还是有的。曲铭心皮笑肉不笑的肯定了李连湖的话,然后冲着对方微微扬了下下巴,态度十分傲慢,那就说说吧,李老师。
说什么?李连湖莫名其妙的看着曲铭心,抿了下嘴,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孩子被抛尸那天晚上你在哪?贺白突然问。
在家啊。李连湖理直气壮的回答。
啧啧啧,还说不知道。曲铭心的手落在李连湖的肩膀上,用力捏了捏,捏的李连湖疼的眼睛里泛泪花。
曲铭心挑眉看着李连湖,问道:李老师知道孩子是哪天被抛尸的啊?这个新闻上也写了?
新闻上当然不可能写,不论是水泥浇筑地点也好浇筑时间也好,包括韩遇声准确的死亡时间新闻上都没有出现过。
李连湖被曲铭心推搡着直接当着学校师生的面被带离学校,又被贺白和曲铭心挤在座位上动弹不得,曲铭心的动作语气都在向他施压,所以贺白随口一问,他就上钩了。
李连湖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面色铁青的看了曲铭心一眼,半低下头,紧抿着嘴。
怎么了李老师?咱们详细聊聊这个日期的事情呗,您到底是哪一天在家里?曲铭心直勾勾的盯着李连湖,视线灼热,几乎要在他身上盯出个洞来。
我每天晚上都按时回家在家待着,不管哪天都是这样。李连湖的声音突然低下来,他目光黯淡的看了曲铭心一眼,整个人像是突然转了性,不再是刚才那副惊弓之鸟的样子,闷声说:你要是怀疑我,就带我去市局里调查,有任何证据证明我有问题吗?
曲铭心向后倚在车门上,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趣的看着李连湖。
他双手放在膝盖上,低着头,整个人不再是刚才那样紧张的绷直的状态,微微弯着腰,视线没有焦点,刚才因为惊慌而发红的脖颈和耳朵也逐渐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贺白的视线从李连湖佝偻的身体上掠过,在空中与曲铭心的视线交汇。他对曲铭心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什么话问了。
曲铭心于是夸张的叹了口气,打开车门下车,扶着车门对着坐在里面的李连湖说:李老师,我们没问题了,您可以回去继续上课了。
李连湖一愣,他刚做好做个闷葫芦的准备,没想到曲铭心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自己。
他刚刚建设好的心理准备又有点摇晃,他迟疑着下了车,看着曲铭心漫不经心的笑容,先是后退了两步,才指着曲铭心虚张声势道:我、我一定会去投诉你们的。
您请便。曲铭心懒得理他,调子拉的很长,话没说完,人已经坐进了车里关上了车门。
李连湖中气不足的威胁全都威胁到了空气里,他看着曲铭心坐进车里麻利的发动车子离开,回想起今天他被曲铭心他们当着一层楼师生的面半推半搡的带走,整个人又气又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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