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偏偏在这时,曲铭心凑在他耳边,低声问他,要不要我再轻点?
不疼。贺白吸了口气,侧过头来看着曲铭心,眨了下眼睛,曲处长,我发现你今天特别唠叨。
好吧。曲铭心似乎有些遗憾,他重新坐直,按照刚才的力道一点一点帮贺白把背上的淤青揉开。
曲铭心手法很到位,力道也很到位,他认真的把贺白背上所有的淤青都揉开来,而贺白就那样不声不响的把头埋在手臂上,硬生生忍了一个多小时。
最后曲铭心终于结束时,两人身上都已经是一身的汗。
贺白坐起来,在曲铭心开口之前抢先说道:有纸吗?我把看到的面部肖像画下来。
曲铭心深深地看他一眼,似乎是还有话说,但最后也只是挑了下眉,一言不发的下楼去拿纸和笔。
曲铭心家里没有铅笔和大的素描纸,只有黑色的中性笔和16开的本子,幸亏真正的大神不受工具的限制,贺白披着自己的衣服,坐在床上三两笔画出来了一张侧脸。
啧,长得还挺帅。曲铭心摸了摸领口,在贺白身边坐下,凑过去看小本子上那张活灵活现的人物侧脸。
没看到正脸吗?曲铭心问。
没有。贺白摇了摇头,他先是下意识的扶了下眼镜,才想起来他的眼镜早就已经葬身在了河底。他想了想,问:市局里没有专门做人像建模的部门吗?
这个曲铭心想了想,有点无奈的说:还真没有。
那明天去趟公安大学吧。贺白把本子合上放在床头,段老师应该有办法。
好。曲铭心点了点头,他看着贺白仍然披着衣服坐在床边,突然不怀好意的笑了,问:贺白同学,背上是不是黏糊糊的?我抱你去洗澡啊。
贺白转过头来看着曲铭心眨了眨眼睛,然后伸出双臂来,用一种讨要拥抱的姿势歪着头浅笑着对曲铭心说:那麻烦曲处长了。
他们洗完澡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曲铭心在面对着贺白时一忍再忍,知道不能在这个情况下再对贺白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但偏偏贺白若有若无很不怕死的挑衅他,最后还是在浴室里用手互相成全了对方。
贺白借口曲铭心会睡不好而要求回到自己的房间睡,然而曲铭心自从他出事后就开始了选择性耳聋,他彻底忽略了贺白的声音,抱着人放在了自己床上。
不等贺白再说什么,曲铭心便动作飞快的关了灯拉起被子来给两人盖上,他亲了下贺白的额头,然后说:睡觉,困死了。
说完没过三分钟,贺白便听到曲铭心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起来。他是真的累了,熬了两天,只有今天早上睡了两个来小时,剩下的时间要么是在动脑子要么是在费体力,的确是该累了。
贺白下午在医院睡得很足,而且现在他背上和脚腕还在隐隐作痛,睁着眼睛躺了半个小时也没有丝毫的睡意。他索性翻了个身,看着曲铭心的睡颜,眸光闪动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就这样一直盯着曲铭心的脸,看了大约两三个小时,才慢慢感到困倦。
曲铭心肌肉结实的手臂就在他身边,贺白稍微蹭了一下,枕着曲铭心的手臂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们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贺白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八点半了。
曲铭心大约从18岁之后就没有一觉睡到这么晚过,更何况他们昨晚睡觉时间比平时早很多。贺白揉了下眼睛,再抬头,曲铭心已经拿了他的衣服扔在床上。
需要帮忙吗?曲铭心蹲在床边,把下巴放在床上,一脸期待的看着贺白。
不用。贺白很有礼貌的冲他笑了笑:谢谢您。
曲铭心于是撅了下嘴,一脸失望的站起来,也不穿衣服,光着精壮的上半身悠悠哒哒的走出去洗漱,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贺白仔细听了听,发现他念叨的竟然是:从此君王不早朝啊不早朝
贺白摇了摇头,穿上衣服,扶着床站起来,单脚蹦着去洗手间。
曲铭心刚洗完脸,一出门便看见贺白衣着整齐单脚光着脚站在走廊里,顿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高声念叨着:哎呦我的祖宗啊你就非得自己走路自己蹦是不是,你叫我一声不行吗?
哪有这么夸张。贺白推开他要搂住自己腰的手,轻松地跳进洗手间去刷牙洗脸。
曲铭心看了两眼,发现他单脚站的非常稳,才终于放下心来回去穿衣服。
昨天下去曲铭心就打过招呼,今天他不去市局。主要是去了也没什么用,经侦的同事还在和陈如海一起查那个神秘的转账人;姜植带着人只扫了一半嫌疑人可能居住的小区;唐桥追查发布账号的原始IP地址至今没有下文,估计是查不出来了;宋秦正忙着做各类型泡菜饺子的对比,试图通过这种办法来锁定受害者最后出现的地点;而姜植手下的人还在没日没夜的熬监控,姜植总是不相信两个大活人竟然就能凭空消失,一直寄希望于监控上。
这一切都毫无进展,唯一算是有点借鉴意义的是董福的父母提到在董福遇害前一周,董福就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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