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笑了,他伸手摸了摸曲铭心的头发,声音还是如往常一样温和包容,但若细听,便能听得出来很细微的一点颤抖和欲望,小心且隐蔽的,但诚实的诉说着贺白的想法。他带了些坏心思的问:曲处长这么喜欢我呀。
他问完这话,曲铭心突然抬起头来,撑起身子,认真的凝视着贺白的眼睛。
贺白以这样被动的姿态被他压在床上,脸上仍然有游刃有余的微笑,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曲铭心的眼睛,而曲铭心也同样凝视着他,脸上表情肃然,目光理智而坚定。
良久,曲铭心缓缓笑了。
他笑起来总是很好看的,不管是往日里那种没正型的坏笑也好,还是酝酿着坏主意的冷笑也好,无论何时何地,贺白看到,总会愣上一愣。他也无数次想过这个30岁的老男人笑起来明明满脸褶子,从来没点正形,到底哪里好。但每次曲铭心一笑,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看过去,然后期待着他接下来会说什么,会做什么,会给他怎样的惊喜。
贺白自认为自己看过曲铭心各种各样的笑容,已经不会再像开始那样,需要动用十二分的精力,才能不让曲铭心发现他看他看的入迷。
但这次曲铭心的笑容与以往都不同,他慢慢笑开,嘴角逐渐咧开,眼睛也弯了起来,里面亮晶晶的,仔细一看,全是贺白的倒影。
他笑眯眯的看着贺白,有些委屈的说:你才知道呀。
贺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了,他眨了眨眼睛,不等他思考出一句合适的回答,曲铭心便缓缓低下了头,在即将碰到他的唇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抬眼,故意问他:可以吗?
贺白直接把他的头摁了下来,与他轻轻地交换了一个吻。
天才蒙蒙亮,曲铭心原本出门跑步的计划被打乱,但他的手顺着贺白的腰线缓缓向上摸去,看着他原本一直冷静没什么表情的脸变得红润起来,便突然笑了,埋头去亲贺白的耳垂。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都是锻炼。
而贺白一边回应着他,一边攀上曲铭心宽厚的肩膀,笑了笑。
喜欢与否,爱与否,是真是假,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分别。
他们会拥抱,会接吻,会在床上度过一段餍足的时光。但他们永远不会互相交付真心,不会真正的让自己信任对方。
但这些都没什么所谓,曲铭心听着贺白略显急促的喘息声,又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
这些事情与他们此刻正在做的事,并没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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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两个走肾不走心的渣男嘿嘿
第47章
那天早上贺白最后也没能起来上班,他明明格斗不错,身体也锻炼的结实健康,但莫名的不经折腾。曲铭心可以摸着良心发誓他真的没有做的很过分,但贺白却仍然像受过很大磨难一样,昏昏沉沉的站不起来,到了晚上甚至发起了低烧。
曲铭心帮他请了假,自己心不在焉的熬过上班时间后回家,才发现贺白仍然躺在他的床上没动过的样子。
曲铭心过去叫他,才发现他有些低烧。他紧闭着眼睛,睫毛有些抖动,略长的刘海黏在他额头上,嘴唇苍白干燥,曲铭心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忘了其中一段比较暴虐的记忆,贺白才会这样。
曲铭心在屋里翻箱倒柜的找体温计。他是个基本不生病的人,所以家里理所应当的没有体温计和退烧药。曲铭心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只能拿上手机下楼去买。
他找东西声音太大,惊醒了贺白。贺白没那么娇生惯养,人虽然还是昏昏沉沉的,但还是自己摸了摸额头,冲着曲铭心摆了摆手:没什么大事,不用折腾。
真没事?曲铭心走过来坐下,摸了摸贺白的额头,总觉得隔着手掌摸不真切,于是凑过去用额头抵着贺白的,呆了片刻。
烧的不厉害。片刻后曲铭心坐直身子,手自然的落在贺白放在被子上的手上,低声问他: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贺白于是笑着看着他,你说呢曲处长。
曲铭心难得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一张历经风雨的老脸竟然也诡异的有些泛红,他放在贺白手上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些,然后生硬尴尬的换了话题:还叫处长?你这样我怎么收你妈的红包啊。
那叫什么?贺白有点腰疼,他向前靠在曲铭心怀里,呼吸喷洒在曲铭心的脖子上,弄的曲铭心有点痒。
贺白看到他微微绷紧的下颌,觉得有意思,便在他怀里蹭了蹭,故意捏着嗓子叫他:铭心?心心?阿铭?
别了,别了。曲铭心的手落在他肩头,轻轻揉着,借以缓解心里酥麻且痒的感觉,您就全名叫就行,这些爱称我受不起。
哦,好吧。贺白缓缓地答,语调很是失望。
曲铭心知道他发烧难受,还是忍不住想扳回来,他看着贺白洁白的脊背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他:你有没有小名?小白之类的,一听就觉得很听话。
贺白听出来他藏着掖着没说出来的意思,小白听着像很听话的小土狗的名字。他本来应该反击回去,但大约是这个问题触动了他记忆最深处的一些东西,贺白顿了顿,伸手抱住了曲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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