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计划成型,宋嘉卉在宋励家里剪了头发又自己染了色,烫发用卷发棒每天烫,宋嘉卉把属于自己的所有东西都留在了宋励家里,然后只身一人打开了沈静好的家门。
温馨的气氛扑面而来,沈静好离开前留下的水果和玩偶还在,她却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宋嘉卉换上沈静好的衣服,坐在沙发上,抱着沈静好的玩偶,安静的哭了一场。
接下来的事情曲铭心便全部清楚了,宋励假装不知道报警,让警方发现沈静好的尸体,并理所当然的认为,这就是遇害的宋嘉卉。
而宋嘉卉穿上了沈静好的衣服,作为沈静好,每天依旧规律的生活着,等待着某一天会敲响她门的警察。
宋嘉卉的计划很完美,她相信自己没有破绽。即使有,从头到尾她都没有亲自动过手,最多是给马俊明使用了非法药物,就算警方能够找到证据,那种药也不是什么恶性药物,关不了她几天。
但她没想到来的那个警察从见过她之后就大概猜到了全部,更没想到的是曲铭心面上一副只等她露出破绽就抓她伏法的样子,背地里却纵容了她全部的行为,甚至到了最后,曲铭心隐瞒下了她在这件案子中的存在。
宋嘉卉明白结案报告里没有她代表着什么。这代表着曲铭心想保护她,他宁愿自己承受渎职的风险,也希望她可以好好的活着,别再被仇恨束缚,别再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
所以离开那天,宋嘉卉远远地看着窗户后面那个模糊的人影,鞠了一躬。
宋嘉卉的案子到此为止,涂望山和江近的案子却没有结束。这段时间姜植忙的脚不沾地,因为在涂望山家里不仅仅找到了与宋嘉卉有关的证据,还有之前很多被埋没的案子相关的证据。
涂望山和江近曾经做过又被一只手掩盖下来的恶行被一点一点披露出来,在一些人的授意下,这些事情被披露在公众面前,媒体的宣传和不间断报道将这件事情越爆越大,最后涂望山的父亲被停职调查,江近家的生意也几乎停滞。
不得不说,宋嘉卉最开始想要达到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无论她在这场悲剧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但按照现在舆论的角度来说,她是正义的伙伴。
当然,普通人并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女人,用自己今后的一生为代价,让涂望山等人身败名裂。
这段时间曲铭心反而赋闲在家,他自称是罗局看他这段时间辛苦给他放的假,实际上是罗培风看他不爽,让他在家里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
曲铭心在家的生活非常规律,他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去隔壁的大学操场上跑上十公里,然后回来洗澡吃饭,送贺白去上班,回来后在家里一边锻炼一边看一些乱七八糟的文件。
下午他没事干,就去江饮月那里练枪。他原来只知道地下有靶场,不知道原来自己在的公司这么财大气粗,枪和子弹都不限量。练完枪还是闲得慌,就找江饮月练格斗。
江饮月工作一大堆,本来没有那个美国时间陪着曲铭心胡闹,但他又格外介意上次被曲铭心嘲讽坐办公室的事情,于是宁可下班后加班,也要跟曲铭心打个痛快。
打完了,也差不多到了时间,曲铭心去市局接贺白下班,然后两人商量商量吃什么。
大约是因为多了一个胃不太好的同居人,曲铭心那装备齐全但从来没开过火的厨房也终于有了用处。贺白做饭比曲铭心好一点,早饭一般都是他来做,中午曲铭心自己弄点,晚上他们会商量着一起做点大菜,味道虽然时好时坏,但日子过得也算惬意。
这段时间唐平市很和平很安全,贺白每天上班也只是坐在那里,看看书或者看看原来的档案,没什么其他需要处理的东西。所以闲下来的时候他会看看菜谱,甚至会询问许居涵一些做饭的心得。
许居涵是个彻头彻尾的厌世主义者,每天都把恨不得全世界都死光这样就没人烦他了的表情挂在脸上。可偏偏贺白是个脸皮厚又不爱在乎别人情绪的人,许居涵的眼刀落在贺白身上不管用,只好压着火气跟他简单的解释两句。
只是实在有一天他忍不住,皱着眉头看着贺白,语气很嫌弃的问:你是跟曲铭心好上了吗?
贺白仔细的思考了一下他们认识这三个月以来的生活方式和交流方式,接着在脑子里搜索一个合适的形容。
再抬眼贺白看到许居涵一张厌世脸,于是福至心灵的说道:准确的说,是曲处长在包养我。
许居涵没话了。
贺白这话不算夸张,他仔细思考了一下,除了最近这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是他买菜做饭,其他时候好像都是曲铭心付钱。
贺白吃他的住他的,开着他的车,吃饭时还会偶尔怼他,除了衣服一般都是贺白自己买,其他的基本都是曲铭心包场,贺白从来没管过。
这样想来,大概他们之间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用包养来形容是最为贴切的。
贺白想着想着就有些想笑,他笑着摇了摇头,让自己忘掉这样搞笑的想法,再抬头,就看见许居涵一脸嫌弃见鬼的表情,恨不得立刻离他八丈远再把自己隔离起来。
曲铭心被迫休假的最后一天,贺白准时在市局门口的马路上等着,却没看见曲铭心扎眼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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