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铭心一直悄悄地观察着他,看他眉眼逐渐平和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冰冷如刀的样子,才试探着问:冷静啦。
贺白笑着看他一眼,说:嗯,刚才抱歉。
他总是这样,温温润润的,向来不越界。就算偶尔生过气,别人可能还没觉着怎么样,他就已经道歉了。
曲铭心觉得无趣,摇了摇头,专心开车。
刚才那种情况,算不上凶险吗?贺白看着曲铭心放松下来的侧脸,突然问。
这个问题不经脑子,出了口贺白才觉得不好,这个问题试探意味太强,估计曲铭心又要像之前那样含糊过去。
然而曲铭心皱着眉思考片刻,第一次正面回答了贺白的问题: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跟原来比,差远了。
贺白眨了下眼睛,没再追问,原来又是怎么样的程度。
涂望山和江近的审讯分开进行。他们彼此不知道对方也被抓来的消息,江近以为曲铭心消失的那段时间是去找了新的证据。
审讯分别由姜植和陶若负责。姜植负责涂望山,陶若负责江近。两边的监控同步到曲铭心这儿,曲铭心和贺白坐在电脑后看着,看这两个人以截然不同的态度说着南辕北辙的事情。
涂望山否定一切姜植提出来的东西,翘着二郎腿表示自己什么都不会说,让律师来谈。至于姜植提到的自己的指纹,涂望山一口咬定是马俊明陷害的,他不知情。
但当姜植问到那天晚上他们究竟是不是待在一起,又做了什么,马俊明为什么要陷害他时,涂望山明显气急败坏,他瞪大了眼睛似乎想骂人,但顾忌着人在审讯室,只是翻了翻白眼,表示一切都等律师。
另一边江近的态度则截然相反。
陶若第一次当主审,身边跟着的也不是贺白曲铭心,简直比江近还要紧张。但他在特侦处这几个月别的没学会,除了学会了油嘴滑舌,再就是装。
陶若看着年轻,脸蛋圆圆的很可爱讨喜,但当他阴沉下脸来,学着曲铭心的样子把资料往桌上一摔时,那个姿态的确足够唬人。
起码对于江近是够用了的。
江近一股脑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或者说,他一股脑的把摘掉自己之后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江近说,案发当天,他们的确最开始要去马俊明家喝酒玩乐,后来马俊明突然提到自己曾在小区里见过宋嘉卉,对宋嘉卉十分有兴趣。涂望山听到以后同样表示自己很有兴趣,于是三人便去了宋嘉卉家。
而江近则表示自己劝阻多次未果,是被他们两个硬逼着才一块过去的。
他们敲开了宋嘉卉家的门,马俊明和涂望山看见宋嘉卉以后便冲了进去,他在旁边试图阻拦,却被涂望山威胁。
再后来,因为宋嘉卉一直反抗并大声呼救,涂望山随手从旁边的果盘中抽了一把刀出来,捅死了宋嘉卉。并且在宋嘉卉死后,仍然坚持做完了刚才没做完的事情,才终于离开。
江近说自己在事发后就想要报警,或者通知宋嘉卉的家人,然而马俊明和涂望山以共犯身份威胁他,并且以他家的产业要挟,逼他闭嘴。
而他没有办法,涂望山只手遮天,只能听从涂望山的话,瞒下了这件事情。
陶若皱着眉双手撑着下巴听完了江近这一长段自白。
他知道江近说的有问题,绝对有问题。三个人中若说跟宋嘉卉关系最差的肯定是江近。江近绝不可能像他说的那样全程什么都没做,他反而是最有可能施暴的那个。
可陶若没有证据,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像曲铭心和贺白那样,三两句话逼着人自己露出破绽。
他皱眉苦思半天,最后问道:为什么雇保镖?
江近愣住了。
他以为陶若问的是他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做贼心虚雇保镖,整个瞬间紧张起来。
他结结巴巴着,生怕沉默太久让陶若起疑,又一时半会想不到什么太好的理由,他结巴着激动着,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说:那,那是有人以为我杀了宋嘉卉,打电话来威胁我,我才雇的保镖。
陶若眨了眨眼睛问:是宋励吗?
可不是他吗!江近看起来有点崩溃,他激动的手都在发抖,那人说要为他妹妹报仇,那可不就是宋励吗。
陶若发现问题,皱了下眉问:他没说自己是宋励?
那人用了变声器,听不出是谁,但是宋嘉卉她就宋励一个哥哥,不是他还能是谁啊。
行吧。陶若想了想,曲铭心和贺白到现在还没出现,那就是代表着他们也没什么想问的了。陶若学着曲铭心的样子向后一仰,抱着手,装模作样的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江近低眉顺眼的看着陶若,有点摸不准他的性子,想了想,突然变了声音,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
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要把那个涂望山绳之以法,他仗着他爸的势力,在唐平市为非作歹,他身上可不止这一个案子,都被他爸想办法掩盖了,你们可一定要想想办法把他关起来,让他杀人偿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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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位胡扯的,剧情需要,我对领导没意见,不要和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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