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曲铭心只好满脸疑惑的坐回去,看着神色依然凝重欲言又止的郑父。
郑先生,办案这事,我肯定竭尽全力,这是我职责所在。您有什么事您直说就行,我做得到的肯定尽力。这尴尬沉默的气氛实在让曲铭心烦躁,比起郑双,他现在更担心那个一大清早就失去踪影的路晓婷。
曲处长,你这话说的郑父抬起头来,他看了看罗培风,又看了看曲铭心,几番犹豫,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我的电脑前一阵给了郑双用,那是我工作偶尔会用到的电脑,这个
他的工作跟警务系统有关,知法犯法还直接过来找人要证物,实在是有些开不了口。
曲铭心挑眉:我想确认一下,郑先生目前是什么工作?
唐平市警务督察。郑父转过头,僵硬的回答。
督察主要负责对公安局的审核调查,包括这一年来的破案率,是否行贿受贿等,是个油水相当大且一般人不敢得罪的活儿。
哦,我知道了曲铭心摸了摸领口,嘴角勾了起来:很抱歉,目前调查尚未结束,证物不能带走,这个规矩您是知道的。
我知道,但是这是特殊情况郑父还想说什么,却被曲铭心直接打断。
郑先生,您的儿子死因蹊跷,任何一样东西都有可能成为我们破案的线索,在破案之前,抱歉我不能把电脑还给您。曲铭心站起来,不再跟他们继续扯下去:我现在要去查案了,法医室在18楼,您可以过去看看您的儿子。
罗局,我先走了。曲铭心冲着罗培风点了点头,也不管郑父在后面还要说是什么,直接开门走人了。
你们这个警员是什么态度?郑父看着曲铭心飞快离开的背影,很不悦的问罗培风。
他没打个招呼直接让人过来拿,而是亲自过来跟曲铭心说这个事,已经足够体现他的诚意和对曲铭心这个小小的特侦处长的尊敬了。要不是电脑里面的东西关乎他的仕途,他根本没想和这个空降的傲慢的小子打交道,没想到他好好说话得到的居然是这么个结果。
郑父在官场纵横多年,已经很久没见过这种不让他说话还提前离场的不识大体的人了。
基层警员的素质问题对于整个警务工作者的形象有着很大的影响,他这样的态度,我一定会如实汇报给上级的。郑父把茶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对着罗培风严厉的说。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罗培风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接着也轻飘飘的放下茶杯,应了声好的。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郑父气急败坏,他腾地一下站起来,还没等说话,罗培风也紧跟着站起来:要去看看令郎吗,我带路。
不看了。郑父生硬的拒绝他,我夫人身体不好,等她缓过来,我们再过来看。也省的我们看过了,影响线索。
也好,那我送你们下去。罗培风从善如流的答。
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下去就行。郑父简直要被这人气的鼻孔冒烟,他拉着自己老婆,怒气冲冲的摔门离去。
走就走,摔什么东西呀。罗培风看着他们走了,一边摇头一边嘟囔。他绕到郑父刚才坐的位置上,拿起他用过的茶杯检查,心疼的直叹气。
真糟蹋东西。
同一时间 办公楼下
除了那辆骚包拉风的熔岩红的牧马人,曲铭心还有一辆更加骚包拉风的浅灰色的雅马哈MT-09,这车乍看上去普普通通,绕到侧面才能看到那轮圈内的两道火红,把骚包两个字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也就是郑双他爸刚上任没多久,还没查到曲铭心这里,要是让他看见曲铭心这两辆车,肯定是要大做文章的。
曲铭心带好头盔和手套,回头看了眼雄伟的市局办公楼,脚上一踢便冲了出去。
贺白办事很快,曲铭心在罗培风那顶多耽误了半个小时,这段时间里贺白已经带着人风驰电掣的到了有家广场附近,正在那个百货商场里跟安保进行交涉。
曲铭心是个不按规矩办事的主儿,他手下的人自然一个个的更不懂规矩。唐桥查监控向来都是直接黑进人家系统看的,查全市监控根本不用交警部门配合,随便动动手指就要啥有啥。
但这种放肆也是有限制条件的,这家百货商场刚刚建起来,监控虽然已经搭好了,但还没有统一连入公安系统,甚至他们的监控都不联网上传,直接在本地下载存储,一个星期覆盖一次。
唐桥和贺白都是懒人,有能直接把人滤出来的插件在谁都不愿意盯着屏幕看半天。可要想用插件,就得先把监控拷到唐桥的电脑上,问题就在这时候出现了。
保安队长称监控中有行业机密,看可以,带走不行。
对方态度强硬,贺白不想和他浪费时间,于是答应在对方的设备上查监控。
今天上午十一点左右,东北方向的侧门那边有监控吗?贺白单手撑在桌子上,看着屏幕问保安。
他以平缓的语调和柔和的姿态和谦逊的表情,强硬的抢在所有刑警前主导大局,拍板决定了所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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