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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随本就不乐意做题,找茬挑剔道:“就一张椅子,我坐了你坐哪儿?睡觉吗?”
    “我跟你一起坐啊,我也有要复习的东西。”说着,段灼两条长腿大喇喇分开坐在椅子上,屁股往后挪,留出一半的空间,拍了拍,“过来吧。”
    这动作让蒋随想起了秦桉,上回在KTV的包厢,秦桉也是用这姿势把林嘉文勾过去的。
    看的时候觉得腻歪,不过真当他坐到段灼身前,被段灼的胳膊圈着,又觉得享受。
    段灼把卷子展开,他的上半身比蒋随长一点,下巴以一个很舒适的姿势搁在蒋随肩头。
    “我们先做听力,你好好审下题。”
    蒋随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低下头,黑色中性笔在他手中变换着花样转动,但很快被段灼握住。
    “认真一点,我答应了你妈,要督促你学习的。”
    蒋随诧异地转过头,眼睛瞪得大大的:“你竟然跟我妈聊天了?”他印象中是有一次爸妈来学校送衣服,加了段灼的微信,但不知道他们私下还有交流。
    他翻看段灼的微信聊天记录,最近一次是在前天晚上,老妈连发了数十条五十多秒的语音,段灼都听完并且认真回复了。
    段灼收起手机说:“她可能以为国家队的所有运动员都在一块儿训练的。”
    蒋随哼了一声,斜眼睨他:“她让你监督你就监督,真狗腿。”
    段灼理所当然地说:“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俩的将来考虑吗,我不得在你家里人跟前刷刷好感度?”
    蒋随的耳朵都快被段灼的鼻息捂热了,嘴唇抿起形成的那条线慢慢地扩大了弧度。明明还没成年,就已经考虑着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为将来的坦白做正向的努力。
    他可以不相信奇迹,但可以永远相信段灼对这份感情的执着。
    扫了遍题,蒋随听段灼读题。
    段灼练就了一口标准的美式腔,干脆利落,让蒋随有种魂穿考场的错觉,但段灼的发音越准他越迷糊,一段话听下来,连题目问的是什么都不敢确定。
    两遍读完,蒋随还有两个选项没勾,想再要点提示,转过头问:“第二题是不是问这个男人打印的是什么东西?”
    段灼眯着眼,神情冷漠地反问:“你在考场也这么和耳机里的人讲话是吗?”
    蒋随无奈鼓了鼓嘴巴,凭感觉选了两个答案,换来身后的一声叹息,蒋随自己也跟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最近为了冬运会,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训练,连课都没去上,遑论让他回忆高中时候的那些英文单词。
    最后的成绩叫人不忍直视,段灼认为他最大的问题还是词汇量不够。
    “没办法嘛,”蒋随很是苦恼,“我每次都是考前一两个月抱佛脚记一下,隔一段时间就忘了。”
    “我教你几个办法,”段灼边说,边从包里抽出一张演算纸,“我目前主要归纳出来五种,第一种是看结构,就比如一个单词,你先看它的词根是什么,它的许多形态,包括反义词都是由词根演变出去的,这个模式基本上是通用的。第二种就是联想法,当你看到一个新词的时候,要去想与它意思相近或者相反的英文,用英文去解释英文,没有近义词的话你就用句子去联想,这样你在学习新词的同时,也可以复习到旧的单词,记忆会非常深刻。还有就是拆解法……”
    段灼在纸上圈圈画画,举了很多例子,蒋随抠着指甲盖,一脸便秘样,他的大脑里本来有一座城堡的轮廓,不知道哪里投来了一枚炸弹,炸开了一朵蘑菇云,最后是废墟一片。
    “太难了太难了……”蒋随扭了扭身子,“你讲慢一点,第二点我还没消化干净呢。”
    段灼笑了笑,放慢语速又给他复述了一遍,然后打开百词斩。
    “现在你就按照我教的方法去记这些单词,今天的目标是斩三百个。”
    蒋随瞪大了双眼:“三百个?你开玩笑呢吧!”
    “谁跟你开玩笑了,都是些学过的单词,三百个一会儿就斩完了。”段灼嘴角的小梨涡始终张扬外露,一只手圈在蒋随的腰上,跟揉面似的捏着他腰上较为柔软的皮肉,“不过斩错可是要惩罚的。”
    离得很近,蒋随的耳朵被段灼的呼吸弄得发痒,脖子往边上缩了缩,问:“什么惩罚?”
    段灼的目光在他身前扫过,坦荡,且笑得有一丝不怀好意:“错一个就在你身上盖一个章。”
    蒋随差点没反应过来盖章是什么意思,待到他的脑子转过弯来,咬着后槽牙说:“你一开始就是故意的吧。”
    段灼抬了抬眉,淡然一笑,把平板推到他跟前说:“开始背吧。”
    段灼那些背单词的方法虽然有效,但架不住量多,蒋随背到后来注意力难以集中,一心只想快点结束,追求速度的同时总是出错,脖颈好多处被盖上了羞耻的红印章。
    能感觉到段灼盖章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且越发用力,蒋随一边刷题一边说:“你轻点儿行不行?要是到周一还消不了我怎么训练啊?”
    段灼松口,把刚扯到肩膀处的衣领拎了拎,推回去:“你不是还要穿速滑服的吗,连脑门都裹着,有什么好担心的。”
    蒋随梗着脖子:“那还有力量训练呢,大家都光着膀子举铁,就我一人穿外套,像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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