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得令,拧开门,稍稍泄了个缝,就听到哇一声,人群就涌了进来。
小景哪抗的住,喊了一嗓子:“抢新娘子啦!”
我就被人横抱在怀里,他对我妈说了句:“妈,人我带走了。”
……我妈十分没有骨气的“哎!哎!”了两声。
我们这边出嫁女儿当天要从娘家出发到婆家,婚礼就办在家里,所以我昨天是住在二妈家里。
从二妈家到我家走路不足十分钟,我们不仅要乘车而行,还要绕村子一周。
这一周可难绕了,很多人拦车,车几乎寸步难行,甚至有的人脸印在在车窗上往里瞧:“新娘子长什么样啊?”
项北那辆车在前边开路,拉了满车的香烟,糖果,碰到人群就要撒一把,趁着人群一散,道出路来就赶紧开车跑,即使这样,车行速度还不如走路来的快。
项北第一次见到这场面,刚碰到有人拦车的时候,对着对讲机喊:“南宋,有人想跟你抢老婆怎么办!”
坐我旁边那个人明显比他冷静多了,摇下车窗探出脑袋看了看,对着手中的对讲机说:“领着Chris下车挡一挡。”
……
将将在结婚典礼时间回到我们家。
主持我们婚礼的据小景说是我们这片比较有经验的后起之秀,近年来多少对新人被他整得绝不再婚一次。
我妈说:“放心吧,跟他讲好了,不会闹的太过分。”
……
所谓的不闹的太过分该有的步骤一个也没少。
还好这边人相对还是保守,只在言语上开玩笑成分居多,调戏我折腾他是惯用策略,他难得那么好脾气,任打任骂的,比较过分的算是有人站在桌子上拎着个枣,要我们俩个一起咬,只要我俩往一起一凑,拎着枣的人就使坏的把枣拎高,还乐此不疲的玩儿了半小时!
正式开席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
大家也都饥肠辘辘了,他留在外边陪客,我进去换身衣服。
我又累又饿,凌晨起来就吃了个鸡蛋还没有进食。
我想吃东西,我妈说马上就来。
端进来是盘饺子。
……饺子也好,我赶紧夹起来送嘴里一个,二妈就笑我:“瞧你急的!”
……我是饿的。
刚嚼了两口就觉得不对劲,我摆摆手,指指嘴里,想要吐掉,我妈拦着:“不能吐,不能吐,必须得咽下去。”
我囫囵吞下去,喝了口水:“生的!”
二妈说:“对啊,结婚就要生的。”
……
我妈端起盘子,递到我嘴边:“再吃俩,再吃俩!”
我摇头,坚决不同意,二妈也劝:“这是必须吃的,必须!”
……
等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吃了点东西,换了套礼服出来,就开始了漫长的敬酒路程。
我不喝酒,他酒量据我所知也不怎么样。
所以我们旁边跟着几个挡酒的。
挡归挡,遇到资历比较老的长辈,或多或少的也要喝点儿。
还好我酒量可以。
就是我们这边的特色,鞠躬,遇到一个比自己大的长辈就需要新娘子鞠躬,而我妈几乎请了全村人,摆了五十多桌,我一路鞠下来,几乎都直不起腰了,走路都要靠着他。
敬到老班那桌时候,老班欲言又止了很久,对我说:“……恭喜了。”
我说了句:“谢谢。”
他又说:“……少喝点酒。”
转而端着酒杯对南宋说:“凡子是一个对生活没有太多期待也没有太多要求的傻丫头,……
好好对我们大美女!”举着杯子就见底了。
……我没想到老班会给我这样的评价。
南宋不冷不热的抿了一小口算是回礼了。
……
到了他父母那桌更是依照规矩,磕了三个头,他妈妈感动的都要掉泪了,他爸爸说:
“现在年轻人结婚也不容易。”
有些家住较远的亲戚朋友晚饭前就先走了,余下的大部分人一直把这酒席延续到晚上。
我妈说:“图的就是热闹!在闹腾一辈子也就这么一天。”
他一直在外面陪着。
我早早就累垮了,随便吃了点儿就回房间了。
婚房就在我家二楼,平常闲置,我们一家人都住楼下,这次结婚我妈给收拾了一间出来,说新婚新气象,虽然只住一天,也要用新的房间。
礼服是缎面贴身的,穿在身上睡觉不是很舒服,而且我脸上还化着浓妆,一天下来,都没有透气。
我想去洗个澡,这边又有闹洞房的习惯,我也没敢去洗。
还是穿着那一身。
不过我想到他今天虽说不怎么喝,也免不了被人灌了不少,我怕被他酒后一拳打晕过去,而且我们这婚结的仓促又莫名其妙,他今天晚上估计应该不会来这儿。
想到这层,我便把门在里面锁上了。
半睡半醒间有人敲门,我一下子醒了。
听了会儿,意识到这是什么情况,我没有吭声,假装没有人在。
外面敲门声停了,安静下来。
我舒了口气,继续躺着。
不一会儿听到门外门锁的声音,我下了床,开门就看到小景举着一大把钥匙正翻呢:“这把不是……”
旁边还站着他,他看到我,脸色冷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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