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睡。”
“你想做什么?我陪你。”
在严汝霏印象里,通常这种问题答案是sex,有时候是拥抱在床上什么也不做,只是一味盯着他看,凌安与多年前相比几乎没变……在他面前寻找安慰,,精神,全都需要他。
童年时期是私生子,后来是在陈家的养子,凌安因此性格阴郁,实在可怜。
“不知道,睡觉吧……”凌安想了想,“明天还要上班。”
他说:“我和陈董说一声,不在这儿过夜了。”
凌安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口,严汝霏起身走到回廊处,往下看,身边响起脚步声,抬眼一看,是满脸怂样的陈孟,正小声说:“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开个玩笑……还好你们没被我影响。”
“哦?”
“我们家很久没有喜事了,恭喜你们。”
陈孟真心实意地为凌安高兴。当然,他不喜欢眼前这个男人,第一眼就知道不是善类,虽然这人是个才华横溢的画家,但做的事实在让他为凌安不平。
严汝霏敷衍地弯了一下嘴角,没出声回答。
“你们认识多久了?”陈孟继续问。
“九年。”
“诶?竟然这么久……九年前你们谈过恋爱吗,还是同学?”
话音未落,凌安冷不丁在陈孟身后拍了他的肩膀。
他本就心虚,一见凌安登时吓得寒毛直竖:“哥,我错了,我改天给你磕头……”
凌安在他额头戳了一指头:“滚一边去。”
陈孟马不停蹄溜走。
他气的是陈孟被别人叫来做蠢事,严汝霏也看出来了:“你对陈孟太好了。”
“无聊,烦。”凌安疲倦地呼出一口烟雾,“回家吧。”
他坐了严汝霏的副驾,在座位上闭眼小憩,不知道开到了哪儿,车停了。
睁开眼,外面一片黑漆漆。
“谋杀我?”他问。
“我哪儿舍得杀你。”
说着,严汝霏挑了下眉,下车开门,将凌安拽出来,一气呵成。
凌安不明所以,下颌被捏住强迫抬头,往上看。
仿佛是在某处山上,离城区遥远,身旁没有路灯,夜比平日里更浓黑黯淡,衬得满眼的闪烁星辰亮得惊艳。
凌安看了几秒,忽然想起刚学中文的拟人造句,星星向我眨眼。
给他批作业的人是谁,林淮雪,还是严汝霏?
他骤然陷入混乱。
没有路灯,也没有行人。
严汝霏眼底生起浓郁的兴致:“几年前在A国,我和你去过差不多的地方,那次是在帐篷里。”
在凌安眼前,低语的男人、群星依然不变。
他顺从地应和对方,但想不起来说的是哪件事。
一夜过后两人又睡在同一张床上,这次是在市中心的公寓,凌安盯着天花板许久,才起身下床,被旁边的男人宽厚的身体揽住:“不睡会儿?”
“你不上班啊。”
“还早。”
七点……
凌安想起今天一早还有个重要会议,将身上的人推开,冷冰冰进了浴室。
早餐是严汝霏做的,态度温和,没有阴阳怪气他上班积极,主动要求开车送他上班。
“你心情很好?”凌安忍不住问。
“还可以。”
“因为昨晚?”
“算是吧?”他吻了一下凌安的嘴唇,“实在很久没和你忆往昔。”
凌安印象模糊,只有些动作喘息的残留,不记得自己与严汝霏回忆往事。
公司总部在中心区大厦,他走下车,身边的男人也跟下来,目送他走向门口,远远地,忽然出声叫住他。
“怎么了?”
凌安回了头。
男人就站在车边。
他说:“昨天,陈董和我说,你这次谈恋爱是认真的。”
凌安看着这张脸,慢慢说道:“嗯,今晚我会晚点回家,不用等我。”
严汝霏难以描述他的感觉。
原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果是两个月之前的他,应该主动提分手把凌安甩了,现在他却在思考,凌安也许会对他求婚。
开车回EMT,助理递来了今日的行程安排,严汝霏一眼看到最底,开完会大概五点半,估摸比凌安早回家一些。
今晚做粤菜。
他把晚餐安排发给了凌安。
凌安只看了眼,没回复。
下午五点半,他处理了手头的工作离开公司,吩咐司机去一处府邸。
新开的楼盘,寸土寸金,徐梦的新家,前阵子搬到这里来了。
凌安找他不是为了乔迁之喜。
“你像是想打我。”徐梦递给他一杯酒。
他拒绝了。
“你发疯不该搭上陈孟。”
“我和陈孟说了点想法,他也好奇,所以开开心心去做了,最后你没上钩……你这么生气,究竟是为了陈孟,还是严汝霏。”
“我是烦你拿他做筏子。”
徐梦一听是前者,立刻真心实意道歉:“对不起,我那天喝醉了,在气头上。严汝霏没什么好的,我在A国听过他的事。”
“你说。”
“严汝霏创业的钱不干净,你想知道吗?”
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七点。
凌安将大衣放在沙发上,自己倒了杯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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