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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贱的狗
    他还是按着程美枝没给她起来整理仪容的机会,暴躁地拍着方向盘,她都能听见他胸膛里血液沸腾的尖啸。
    “快讲!”他阴沉着脸:“有什么话就快点说,说完就算账。”
    程美枝倒是有点委屈的样子,“你算什么账?”
    “你问我?程美枝,你是不是觉得把我像个傻子一样玩弄在手心里很爽是不是?”吕闫的眼睛从后视镜倒映出来,曾经多情的眼瞳黑漆漆如墨,眉心全是压抑的怒火。
    明眼人见了都晓得,这是一头发疯的野兽,一旦出了笼子就势必要和人两败俱伤。
    程美枝没管这些,她是一定要挣扎着坐起来,坐起来以后她掏出个化妆镜左看看右看看,确认自己没有一点瑕疵,才有闲心把注意力分散到这样的“闲杂事”上。
    “好吧,我是骗了你。”程美枝在副驾驶坐正,补了点粉底,“可是你不也骗我吗?你怕我贪图你什么,你不就瞒着我你的背景吗?吕二少爷啊。”
    这几个字在她嘴里千回百转像是嘲弄。
    她什么都知道……吕闫忽然发觉自己对程美枝仅有的那点指望也支离破碎,她就是单纯地冲着他的钱,冲着钱呀就算了,可她把自己当个屁。他也根本没有可以瞒着程美枝,假如她问,他也就说了,只是心底她的形象会打些折扣。
    但程美枝偏偏不问,从不主动询问他的信息。
    “我又不是骗你……可你都做了什么。”到这里,吕闫有点控诉的意思。
    程美枝说,“那我要是一上来,跟你说,我明年叁十五,有个儿子,你还要我吗?显然是不会答应的,对吧。”
    “你这是欺骗。”吕闫扭过脑袋,眼睛瞪得跟牛似的。
    程美枝就是那个拿着红布的斗牛士,不断地挑动他的神经,刺激他变得充满攻击性,随后他的攻击落在棉花上,对她没有一点伤害。他想要的两败俱伤,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哎呀,你想怎么吧。”程美枝叹口气,“你知道我又不喜欢你,早和你说了。你在我这里其实也不是最好的选择,你看吧,你前科可多着,又是包养又是劈腿的——要是我喜欢你,好吧,那就把你放进我的标准里。”
    “你知道多少分吗?”
    “零分!”
    程美枝的声音掷地有声。
    要是不在她的标准里,她就很宽容了。
    “你这样看我?”吕闫第一次听到程美枝甜言蜜语下面的真心话,在程美枝的评判里,他是不折不扣的烂人,是绝对没有任何资格的,这就是程美枝的真话。
    “不然呢?我是很挑的。”程美枝翻了个白眼,她总是做些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举动。
    吕闫忽然沉默,车内安静下来。
    程美枝的余光看见他的手青筋暴起,把方向盘握得死死,仿佛那不是死物,是程美枝的脖子。
    “你呢。”吕闫开口了,“你呢,程美枝,你觉得你算什么人?”
    “你觉得你是金枝玉叶?”
    “你出来卖,我出钱,我们这是婊子配狗。”
    程美枝很嫌弃地摆摆手:“你是狗?”
    “是,我是个烂人,可是你呢?程美枝,你也就配得上我这样的烂人了,什么锅配什么盖,你就算看得上别人,别人也看不上你。”
    他是真要跟程美枝两败俱伤。
    程美枝笑着看看他。
    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把他头打偏,她满不在乎地说:“我就是死在外面,也轮不到你这条狗来捡破烂。”
    血腥味在他口腔里爆炸开,吕闫用舌尖抵了抵破损的口腔,也丝毫不在意这个火辣辣的巴掌,笑得更癫狂些:“我给你收尸啊。”
    “你看不上我没关系,我也不需要你看得上我,我现在想想,我也是傻,我为什么要像个屌丝一样跟在你屁股后面哄你。你这样的,我招招手,就有一队。”
    程美枝看着他红肿的半张脸,此刻也没那么英俊了,这让程美枝对他的一点耐心也耗尽:“你贱啊,耐不住你犯贱。”
    “好,我贱。”吕闫一个字一个字咬在牙间。
    这次他的引擎又发动了,不是往城里开,一路飙到弯曲的山道上,程美枝是看着天色慢慢昏暗下来的,她本来订好的高级酒店这下子也没法享受了,她还想做个泡泡浴。
    程美枝心里骂他这条狗,她连安全带都没栓,就不要命地飙车。
    她只能扒着把手和座位,身体随着惯性冲刺。
    她就看看,他这窝囊废还能干什么。
    等车一直开到没油了,他才停下,车子抛锚在路边,此刻月亮已经从山尖挂起,夜晚的山上气温又低,程美枝待在车上瞅着他。
    “你想干什么嘛?”程美枝用高跟鞋踢了踢他的腿。
    她似乎一点也不怕吕闫把她抛尸野外,哪怕对方这样恨她,她也敢在他的神经上反复践踏。废话,她程美枝连左若观这样的狠角色都都没怂,就这一个废物窝囊废?
    “干你。”
    他阴沉着脸色解皮带。
    程美枝无所谓,“你来啊。”
    他的脸色难看得不像是他强上程美枝,而是对方把他强上了,一片铁青。吕闫已经抓紧程美枝的手腕,随后用胶布捆起来,把她的裙子撕成了碎片。
    但这样,他在程美枝面前,也还是有种无法强硬的感受。
    程美枝看他就像看猴子,是那种好奇的,以一种无法理解的视线来看他这样的奇葩。她几乎是没有反抗的,被剥得干净,只剩下一双鞋。
    吕闫更是气愤,程美枝把他的报复当做情趣。
    “你信不信我先奸后杀?”
    “哦。”
    程美枝用脚背勾勾他的小腿,“还干不干?”
    吕闫哑口无言。
    他似乎赌气般,埋头咬住了程美枝的胸口,而手指插进了她的身体。程美枝昨天晚上其实已经跟贺瞻又睡过一次,没想到现在又有人自己送上门,这不是搁这贱得慌吗?
    吕闫多贱啊,她还没见过主动骂他自己是狗的,这一般人可敬而远之。
    程美枝问:“你憋了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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