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又是摸他耳根,果然已经烧了起来。
做什么不好呢,偏偏要做个好人。
小可怜。
花眠:“你今天一天,都在生闷气呢。”
谭以爻嘴硬:“没。”
花眠埋在他脖颈,吐息吹在他耳垂,黏黏腻腻仿若会吐丝的妖精,缠着他的手脚,禁锢着他的一切。
那妖精说:“我哄哄你,好不好?”
她抬手把车灯关上。
在狭窄逼仄的空间,一片昏暗。
他们俩都不受夜色的困扰,但却也受了夜色的困扰。
漆黑的夏夜,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彼此黏腻磨人吐息互相交缠,绘制成一张绵绵情意却有脆弱不已的大网。
而谭以爻只想作茧自缚,用这么一张脆弱的网,包裹着他们。
他没有动作。
花眠也没有。
她只是趴在肩膀,轻轻地吐气,浅浅呼吸。
“刚刚那对小情侣,男的要给女的学狗叫哎。”
谭以爻喉结滚动,一只手拿枪,另一只手握着它,最终,拿枪的那只手迟疑半晌,轻轻落下,虚虚地环绕着她,没落到实处。
“你想听我叫?”
花眠唔了声:“是我在哄你呀。”
谭以爻觉得她又在逗他玩:“大小姐……”
花眠打断他,软软地撒娇:“可我学不来狗叫。”
谭以爻:“昂。”
在意料之中。
他说:“我没……”生气。
话没说完。
花眠再次打断他:“但我会学猫叫哦。”
她软绵绵地叫了声,像有只小爪子在不停的挠他心口。
“别生气了,好不好?”
谭以爻微微仰头,耳根的温度像是要突破人体极限,骨头长的狰狞又恐怖,长长地吐了口气。
要命。
第35章 04 孕期症状
夏季清晨凉爽, 微风不燥。
连丧尸也陷入了沉睡,晨曦笼罩在这片荒凉败落的土地,像是要洒下生机, 驱赶走所有阴暗。
刘然昨晚就已经整理过背包, 没做多余动作,背上包, 走到卷帘门旁。
哗啦啦地, 门开了。
大妈跟小情侣不晓得清早要离开的事, 况且,昨晚折腾到半夜,好不容易才眯上眼睡一会儿,此刻被吵醒, 属实有些不爽。
当然, 也不敢指责什么就是了。
大妈眯着眼, 见刘然跟徐言要出仓库, 陡然惊醒:“你们要做什么去?”
刘然懒得理会她, 抬眼示意徐言说。
徐言:“……”
他用不那么尖锐的词, 照顾着大妈的心情, 同时提醒他们:“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你们也早点离开吧。”
“总是待在仓库并不安全, 像昨晚那种事,很可能会再次发生。”
而再次发生会的结果,他们都知道——
那窗户已经抵挡不住丧尸的二次进攻了。
徐言推了下眼镜, 见楚浅也看着他们,满脸都是“你们竟然要抛弃我们”这种被背叛的震惊与无措。
他叹了口气,对这种还没经历世事的小姑娘多了点耐心解释:“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认识也不过四天, 对彼此并没有责任与义务。”
“这个地方谁想来谁想走都可以。”他说,“这里现在是个避难所,但我们再待下去,就不一定了。”
当一群人被困在一个狭窄逼仄的空间,而外面是不断增加的夺命丧尸,恐慌与求生意识会撕破人性的表皮,释放出源源不断的恶意。
绵羊也能咬断屠夫的咽喉。
——尽管现在并没有发生到那种地步。
但他也实在不想等到了那一步再离开,而刚巧花眠又要走,索性就趁机离开。
走之前,徐言又意味深长地提醒了姑娘一句:“恋爱关系也不过是情意关系,在灾难面前,如果还是一地鸡毛,就别委屈自己了。”
楚浅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大妈就急切地开口:“话不是你这样说的啊,小伙子,咱们遇见了便互相帮帮忙,走也一起走嘛。”
“相遇便是缘分,更何况现在这情况,人多力量大啊,多个人来打丧尸也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嘛。”
她本来就没什么东西可带,吃的喝的早就没了,出门逃命的时候还背了个中看不中用的奢华包包。
此时,大妈随手抓起布满刮痕与灰烬的包,忙跟上了徐言,完全看不出昨晚表现出的体力不支。
荣旻骨子里也是趋利避害,知道跟着谁能活命,尽管徐言那番话看似温和实际刺耳,就差明着来讽刺他。
他还是拽起正在发愣的女朋友,背上了还不算太扁的背包,也跑了出去。
正巧就听到刘然大骂一声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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