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跑了!
这发展简直神了!
别说是陈廷砚,就是一旁一直没有再动手的红裙女修,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下一刻,就发出了娇笑之声。
“无常族,没想到啊,竟然这样有意思……”
邢战可谓是倒霉至极。
同伴眨眼之间,死伤过半不说,留下来的两个其实根本不靠谱。邢安贪生怕死,根本不会拿自己的命帮他拼,邢悟就更不用说了,在无常一族本就受到排挤,也从未被邢战等人接纳。
出生入死?
怎么可能!
所以,邢安选择了逃跑,邢悟选择了独善其身。
于是在经过一番苦战之后,孤立无援的邢战,被张汤精准冷酷的一刀贯穿喉咙,也就不足为奇了。
“滴答。”
森白的血液,顺着他带着奇诡弧度的刀尖滴落。
邢战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但两只不甘的眼睛,很快就随着身体的消无,化为乌有。
轰。
星云图卷上,再少一人!
陈廷砚就站在旁边,拿着自己那一把金铁扇,目光有些微妙。
“不愧是酷吏,杀人也如此漂亮。”
有人剥皮,会拥有一种寻常人难以企及的美感。
说的,也许就是张汤吧?
只是张汤并没有搭理他。
自袖中取出一块雪白的巾帕,他慢慢将薄刃上的鲜血擦去,目光却投向了孤零零立在天坑高处的红裙女修。
“咯咯咯……”
那女修口中发出了一片令人骨酥的娇笑,却是向张汤抛了个媚眼。
“哎呀,奴家许久没有见过你这样厉害的男修了,你要不要双修呀?”
看上去,她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张汤眉峰都没动一下,薄刃一卷,便消失在了他指尖,下一刻,他宽大的袖袍扬起,只朝着不远处的坤五都战车一抬手——
“嗡!”
原本静止不动的战车之上,竟然泛起一圈雪白的光芒来。
那两侧的鹤翅一动,战车竟然直直朝着他们这边飞来!
看着,就好像坤五都战车,也可为他所指挥!
“怎么可能?!”
陈廷砚见状,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这战车乃是见愁精魂认主过的,怎么可能听你——不对,你难道?!”
精魂认主的战车,固然不会听别人指挥。
但若是指挥之人身上,留有战车主人的精魂印记,那就另当别论了。也就是说……见愁给了他精魂印记?!
陈廷砚立刻用一种极其愤怒的目光盯着张汤。
张汤不为所动,看着他的目光像是看傻子,下一刻身形一晃,就直接出现在了战车之上。
小貂霸占着司南圆台。
张汤抬手就拎着它脖颈后面,像是拎着一只小猫一样,把它放了下去!
“嗷呜呜呜!”
你大爷的你算哪根葱,竟然敢这样对你貂爷爷!
正在消食的小貂顿时愤怒无比,朝着张汤咆哮,并且挥舞着自己的爪子。
张汤没看它一眼,似乎也根本不惧怕它的能力。
抬手一拨之前被小貂挡住的勺柄,坤五都战车猛地一动,方向一转,竟然便向着那黑风洞而去。
“喂喂喂!等等啊!”
陈廷砚差点没来得及,幸好速度够快,才在最后一刻冲上了战车。
黑风洞巨大,战车却在瞬间缩小。
就好似投入了一片幽深的湖泊,荡起一片涟漪,眨眼就没有了踪影。
神秘岩洞之内,却几乎立刻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
坤五都战车底部三十六只雪白的飞轮,贴着暗河流淌的地面,张汤等人仿佛只要一抬头,就能触碰到头顶的钟乳石。
见愁就站在前方不远处,面上含着点笑意,注视他们。
“可算是来了。”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们,在这下面狼狈为奸,啊不——那话怎么说来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陈廷砚看见了见愁,立刻就飞身下去,嘴里说开了。
“那个邢飞也真是倒霉,哈哈,在看到他消失在星云画卷上的时候,我就在想,到底是你动的手,还是那个——”
话说到这里,他声音忽然一顿。
因为想到了厉寒。
陈廷砚转眸一看,这才发现,此刻的“厉寒”,似乎半点也不在意他们的到来,施施然地从地面上起身,一拂袖袍,看向了他们。
那目光,从他的身上,自然地划了过去,最后落在了坤五都战车上。
张汤身上,全是森白的血迹,脸上还留着一道血红的伤痕。
但饶是如此,他依旧一身官袍整肃。
傅朝生看他的时候,他也看向了傅朝生。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张汤,忽然从下方那个“厉寒”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点妖邪之气……
那种,曾经出现在国师身上的气息。
这一瞬间,他觉得很不舒服。
但眨眼,这感觉就消失得了无踪影。
傅朝生收回了目光,眼底藏着一点旁人看不出的笑意与锋芒,走到了见愁身边站着,淡淡道:“看来还是见愁道友的感觉准,最后这一次,竟然没有动手……”
他们之间,当然一直在继续刚才的游戏。
傅朝生说敌友,见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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