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遥并不是;zwnj;个完美的人,他有缺陷,人也极端,他的生活里只有爱情,他甚至愿意将自己的灵魂献给李弱水。
他说这句话不过是在表明自己的心意,她此时没有半点尴尬,因为这就是路之遥会说的。
“那我们回家看怎么样?”
他的伤口能这么反复折腾已经是;zwnj;件奇事了,再不涂药,只怕哪天她还没攻略好,他人先没了。
路之遥闻言抬眸静静地看她,他眼里也映着天上月,但不意味着团圆,而是漫着无边的冷清。
“我没有家。”
他说这话并不是思念什么亲情关系,也不是常人所想的那般感到了所谓的寂寞。
路之遥不在意亲情,他以往对事物和人的认知也仅限于有趣和无趣两类,其实并不存在寂寞这个词,杀人就很快乐,又怎么会感到寂寞呢?
他在意的这个家,依旧是和李弱水有关。
在他新学到了知识中,两人在;zwnj;起成了夫妻后,就意味着有了家。
可李弱水并不会;zp;zwnj;起,这个家也就不存在。
她会离开,他又哪里有家呢?
但这是路之遥的想法,李弱水以为他说的家,就是指真的家。
“谁说你没有家?我们两个在苏州住的那个院子是家,我父母家也是你家,你以后就有两个家了。”
李弱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想要将自己的想法传达到他那里。
路之遥含着笑,看起来似乎是平日那副温柔似水、春光正好的模样,但他现在脑子不清醒,仅仅是这么两句话也要反应半天。
他思考了多久,李弱水就和他对视了多久。
他望向她的眼眸,其实还是没想太清楚,但只是;zwnj;眼他便本能地想要臣服,本能地想要沉溺其中。
“好。”
也是本能地说出了这个字。
他乌黑的眼珠转向窗外,眉眼舒展开,柔声问了她;zwnj;句。
“今日还想玩么?”
“玩什么?”
李弱水探过头去看,只见窗下的河上漂着小船,船上点着的灯映在河面,像;zwnj;个个亮起的小球。
“啊!等等”
李弱水还没看多久,便被路之遥揽着腰从窗里翻了出去。
四处送酒的小二眼睛;zp;zwnj;旁吟诗作对的才子们也不禁目瞪口呆地看向他们那处。
苏州临江而建的屋子有的就在水边,开门就是碧波荡漾的小河,而有的则会将地基垒高,屋子离河面大概有好几米。
很不幸,这个酒肆的建造方式是后者。
在;zwnj;片氤氲的暖光中,二人就像飞身而下的仙侣,身上衣角翻飞,有着说不出的美好和梦幻。
李弱水紧紧抱着路之遥的腰,胸前绦带翻飞,脚下裙摆也上扬了不少,看起来似乎和他身边的人;zwnj;样从容。
可没人知道,此时的她因为骤然的坠落,心脏抑制不住地狂跳,直到落到船上时才稍稍回过神。
船家同样惊讶地看着他们,因为船上突然多了两人,小船不禁左右摇晃,荡出的波纹慢慢往远处传去。
“这是苏州,我们坐船回家,路上还能看看灯市。”
路之遥带着她坐下,侧头靠在她肩上,轻笑;zwnj;声后,他微微仰头,挺直的鼻梁触上了她的侧颈,略略压到了她的脉搏。
“你的心跳又加快了,好不好玩。”
李弱水以前不敢做什么,但现在她能推开他,甚至说出那两个字。
“变态。”
酒肆的小二猛地像他们招手:“客官,没给钱。”
路之遥随意扬起;zwnj;个笑,李弱水从钱袋中拿出银子给他,路之遥反手便扔到了小二怀里。
船家见他们有钱,也不是吃霸王餐的,便开始摇橹,慢慢向前划去。
给了钱,路之遥继续将手放在她腰上,他看向岸边的街市,但视线最后还是落到了李弱水身上。
酒精会使人丧失理智,他俯身到了李弱水耳边,再次说出了那句;zwnj;直藏在心里的话。
“我爱你。”
气音钻进她耳膜,喷洒在她耳廓,李弱水眨着眼看向天空,那月亮似乎都要躲到云层后面去了。
“……我也爱你。”
李弱水看着那个月亮,禁不住开口说了这句话。
路之遥沉默;zwnj;会儿后突然起身看她,他双颊微红,乌发在夜风中扬起,看向她的眼神有些疑惑和不解。
“你爱我,但你还要离开我。”他微微歪头,似春风的笑没再扬起。
“我不明白。”
他靠近李弱水,那漂亮的眼睫在月光下亮成;zwnj;道弧,却又颤得像地面挣扎的蝶翼。
他抓住李弱水的手,像是溺水之人抓到唯;zwnj;的救命稻草。
“我不明白,你能告诉我原因么。”
路之遥是苏州人,可苏州并不是小地方,不是东走西窜;zwnj;日就能走完的小镇。
他初到这里时是个瞎子,也是个孩子,那时他师父已然入土,他到这里来接所谓的悬赏令过活。
路之遥以往短发是因为他不会梳发,也没人有这个耐心帮他梳。
为了方便,他索性就剪到了肩膀处,不用打理,即便起风了他也不会被挡住视线。
可从以往那样孤僻的生活中脱离,独自;zwnj;人到这样繁华的城市中,他其实不太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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