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你,我前两天还怕你会趁虚而入呢。”
王若含啧了一声:“我是那种人吗?”
周以说:“我不就怕万一,五年青春足够了。”
王若含趴在桌上:“我实话和你说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敏感了,我能感觉得出来,秦也可能是有一瞬的动摇过,他明知道阿姨的心思但将错就错,而且我觉得那天他在车里就是在试探我,不过他自己应该也挺纠结的。”
周以问:“那你呢?你怎么想的。”
“我?”王若含咬了咬嘴皮,“先不说他的选择是什么,但我知道,如果他选择我,一定不是因为喜欢。我在他看来就是一没什么脾气,很好拿捏的小姑娘,而且认识这么多年,知根知底,他妈也喜欢我。”
王若含笑起来:“这么分析,我还真省事哦,你说,我这人设像不像电视剧里那些烦人女二号?可惜了,我就是学历不高长得不够知性。”
听筒里,周以没有被她的话逗笑,反而沉沉叹了声气。
王若含嘴角的笑容消失:“怎么啦?”
周以说:“我就是心疼你。”
王若含屏住呼吸,眼眶发热。她轻轻吐了口气,缓了缓情绪才开口:“心疼我干嘛呀?”
“看起来没心没肺一人,没想到你还挺清醒的。”
王若含眼睛往上看,憋住眼泪,捏着山根说:“所以说我是菩萨。”
“我告诉你啊,别人不喜欢你是别人的问题,你是全世界最可爱的。”
王若含破涕为笑:“得了吧,那李至诚呢?”
“他姑且世界第二吧,不和你说了啊,我开车了。”
“嗯。”
挂断电话,王若含还没来得及抽张纸巾,就听到紧急铃响了。
她胡乱用衣袖擦了下眼睛,迈步跑进输液室。
看见实习护士手足无措地傻站着,王若含加快脚步,喘着气问:“什么情况?”
实习生答不上来,一副快要哭的样子。
王若含俯身检查病人情况,是个七八岁的男孩,胳膊上起了小红疹,闭着眼表情难受,父母喊他名字没有反应,看样子意识模糊。
医生也过来了,初步推断是药物过敏,那实习生还算反应快,第一时间关闭了水止。
重新换上葡萄糖,王若含捏着被换下的吊瓶,比照开药单核对了一遍,两眼一黑。
这实习生分配到她手上,来了有一个月,看她还算细心,王若含最近就没怎么顾得上,一般的工作她都没在旁边跟着核查,谁知道今天就出了这样的事。
好在病人的生命体征逐渐稳定下来,医生向家属说明情况,他们也真挚地道了个歉。
“李欣雪,跟我过来一下。”离开输液室,王若含把人叫走。
那小姑娘低着头,一抬头两眼盛满了泪珠。
王若含翻了翻口袋,摸出一团皱巴巴的纸:“还没骂你呢就开始哭了?”
李欣雪抽噎着说:“对不起。”
王若含替她擦了擦眼泪:“我也对不起,我也有责任,护士长那边我会说的,虽然家属没追究,但我们按规矩检讨还是得写。我们这个行业的性质特殊,我实习的带教护士就和我说,也许你去别的地方,人家会告诉你,你刚来犯错是正常的,但在医院犯错是绝对不允许的。”
人一听这话,眼泪又多了起来。
王若含也没多的纸,只能打住不再说下去:“好了好了,调节好情绪去工作吧,仔细点啊。”
回到护士站,林蕙告诉她:“护士长找你。”
王若含无力地塌下肩,欲哭无泪。
林蕙同情地看着她,用口型说了句“加油”。
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王若含放轻声音喊:“护士长,找我啊。”
薛虹冰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反倒让王若含更加毛骨悚然。
她求饶道:“姐,我知道错了,小李是我的实习生,我该负的责一定负。”
薛虹冰抬了下手:“这事等会再说。去年为了奖励大家抗疫辛苦,都给批了五天年假,你还记得吧?”
“记得。”
薛虹冰说:“你把五天假休了吧,再算上两个调休,给你一个礼拜。”
换了别的时间说,这肯定是好消息,但在这个节骨眼王若含只感到心凉:“别啊。”
薛虹冰皱眉:“不要放假啊?”
“不是。”王若含一时有些语无伦次,“就,科室现在正缺人手呢,你给我放什么假啊,姐。”
“咱科室永远缺人手,放心吧,少你一个能怎么样?”
王若含还是心里没谱:“但是......”
薛虹冰敲敲桌子:“你从二十五号放到月底,下个礼拜就会过来两个护士,别担心人手够不够。这假挺难得的,你像林蕙今年春节前就要走了,你再不休就没机会了,到底要不要?”
王若含赶忙改口:“要要要。”
“出去吧,最近多注意休息。”
王若含转身,刚迈出去一步又回过头问:“姐,不是因为要辞了我所以......”
薛虹冰反问:“为什么要辞了你?”
王若含摇摇头:“没事了,谢谢护士长,护士长再见。”
“欸,把欣雪叫过来!”
“好嘞。”
突然有了一个礼拜的假期,王若含的心情指数又逐渐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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