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鼎沸,刺眼的灯光让他晕了一下。
从这一刻开始,他似乎陷入了一种朦胧中。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擂台,又是怎么下的擂台,总之下来后全身都在疼。
拿好钱,换好衣服,走出地下拳场后没多远,他伏在路边哇一下吐出来。
红的黄的,不只是血还是啥。
他啧了一声,在路边找了个车玻璃照了一下,得亏于他野哥教导的技巧,除了嘴角有一片淤青,外表看不出什么问题。
冲着镜子嘿的傻笑了一下,他站起身准备离开,车窗却在这时候摇下来。
看到里面坐着人的,他瞬间一个头两个大。
他起身就往前走,可大概是某根骨头断了,疼得厉害,他走的并不快。
苏嘉文开着车跟在他身后,一边叫着:“你再跑,我就把你回拳馆的事情告诉阿野。”
他听了这话,眉头一皱,停下了脚步。
暗自骂了声操,将包往背后一甩,他回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说:“原来是你啊,刚才没看见,买车了啊。”
苏嘉文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嫌弃道:“别把我车弄脏了。”
他不耐烦回了句:“脏了给你洗。”
苏嘉文讽笑一声:“你那点钱留着给你妹用吧。你真有意思,当年阿野废了那么大劲儿把你弄出来,结果你自己又回去了。”
王午按着胸口,一副不在意地语气:“烂命一条,扶不起的阿斗。”
她眉一皱,说:“阿野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
王午学着她的样子一笑:“你都敢留在我野哥身边,我为什么不行!”
“你……”宁野就是苏嘉文的死穴。
王午:“你又找我做什么?”
她说:“你告诉我,阿野到底喜不喜欢程阮阮?”
王午:“我怎么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野哥从来不跟人谈他的感□□。再说了,他喜不喜欢关你什么事?”
苏嘉文气得瞪他一眼,接着反应过来什么:“你今天吃火药了,还是阿野跟你说了什么?”
王午偏开头不搭理她。
苏嘉文呵的一笑:“看来还真说了什么。我知道,我跟他在一起相处这么多年,他难免也有生厌的时候,那个小贱人会勾引人,他一时迷了心,我能理解。他很快就会明白过来程阮阮不过是个花瓶,到时候还是会回到我身边。”
王午一脸惊讶看着她:“你怕不是有那个大病?大姐,虽然我知道咱们棚户区好多女人对自家不成器的老公任劳任怨,但你怎么说也是读了大学,去大公司的人了,怎么还满脑袋糟粕?”
“你懂什么。”苏嘉文气的叫到,“还有,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王午靠着车座椅:“我只站我野哥。”
苏嘉文告诉自己不要跟他这种人一般见识,又忍不住问:“你觉得程阮阮比我好?”
王午:“你没必要跟她比较。”
苏嘉文:“为什么不能比较,她有钱,长得漂亮,你就觉得她比我好,你们这些男人就是肤浅!”
王午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你是不是魔怔了。前几年我还没发现你这么疯。”
苏嘉文在后视镜怒视着他。
他不想跟她吵,只能说:“是是是,我肤浅,我没脑子。行了吧大姐?”
苏嘉文:“你们这些男人就是傻,只会看表面。”
王午嘟囔一句:“我也许傻,野哥又不傻。”
苏嘉文听到他的声音,厉声道:“你什么意思?”
王午呼出一口气,说:“我就这么说吧,你现在放弃,也许我们还能做朋友,虽然你从来看不起我,估计也不稀罕跟我做朋友,但至少野哥不会厌恶你。”
苏嘉文笑了:“你觉得阿野会为了一个半路出来的女人厌恶我?我们一起长大的,我妈救过他妈妈的命!”
王午:“他这些年还给你们家的也不少了。不然你以为你会成为咱那棚户区第一个女大学生。”
苏嘉文:“所以,他对我是有感情的。”
王午:“……”
他跟这女人解释不清,乖乖闭嘴。
片刻后,苏嘉文自己说:“有一天他会明白的,程阮阮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
王午没多大兴趣的嗯了一声,说:“到前面停吧,还是你还有其他要说的?”他就不该上车找罪受。
“我明天去找王叔,你去不去?”她问。
“我最近没空。”他拿了包开车门。
苏嘉文:“你这打拳的事情藏好一点,别到时候连累了阿野。”
“放心,只要你不说,他不会发现的。”他下车,又回头说:“对了,你不能总想当然,如今时代变了,我给好多富二代服务过,人家打小琴棋书画,各种发散思维的课程,反倒是我们这些棚户区的孩子,因为没有好的教育,难免思维受到限制。你别再去找那个程小姐了,干嘛没事给人当笑话。咱们这种人有咱自己的人生。”
说完,他砰一声关上车门。
苏嘉文在车里握着方向盘,脸色铁青,最后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
从咖啡厅出来,程阮阮直接开车回公司。
回到公司,她坐在办公室发呆。
赵静柔进来找他,一眼看出什么:“谈的不顺利?”
程阮阮如实道:“我拒绝了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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