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曜落座,老刘低声向他解释:“林钊说他有个朋友想找你帮帮忙,求我搭线了好几次,具体能不能帮你说了算,我不掺和。”
陆曜会意,点点头,老刘见状冲远处招招手,便有两个人男人走了过来。
“陆哥好,以前经常听刘哥聊起您,今天总算是见面了。”叫林钊的男人长了张精明的脸,语气热络。
陆曜淡淡地和他应酬几句,视线转向他身后——
这个人,他似乎有一些眼熟。
林钊见状闪身到一边,边示意身后的人上前边同陆曜介绍:“陆哥,这就是我朋友,叫华新,以前是个演员,现在在搞幕后工作。”
华新?
陆曜眼睛微眯,这不是以前和骆与时同演过《月光里》的人吗?难道今天的事还和骆与时有关?
他不动声色地接受了华新的示好,决定先静观其变,四人落座,各自从桌子上拿了瓶酒,敞开了话匣子。
从聊天中,陆曜大概得知,华新以前演戏时得罪了什么人,他为避风头转向幕后,可惜实力一般,至今没有混出什么名堂。
前不久,他所在的公司得到了一个和大厂合作制作综艺的机会,今天来这里找陆曜是希望能参加他们节目的第一期撑撑场面。
但不管华新怎么拐着弯地许条件画大饼,陆曜就是不接茬,若不是灯光昏暗,或许有人便能看出陆曜此时的表情明显是在忍耐着什么。
他在等,等华新主动上钩。
果然,酒过三巡,本就爱喝酒的华新在一杯杯酒接连下肚后逐渐开始嘴瓢了,人也开始不老实,甚至凑到陆曜旁边试图哥俩好的同他勾肩搭背。
陆曜强忍着没下重手,只轻轻移开华新的想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一边套他的话。
不知哪句戳到了痛处,华新一拍大腿:“陆哥,真的,兄弟我太能理解你了,想当年我拍《月光里》的时候,那个姓骆的也是各种不愿意搭理人,真不懂他们高傲个什么劲儿!”
“你为了劝他和你炒作,没少费力气吧?嘿嘿。”
陆曜强忍住不适,见华新似面有得色,忍着恶心套话道:“是啊,挺不容易的,难道兄弟你有什么好办法?”
“好办法算不上,主要是兄弟我这里灵光。”华新戳戳脑袋,脸上的得意遮都遮不住。
陆曜见状又捧了他几句,成功将人哄得飘飘然。
或许是真的为了和陆曜示好,也可能是被酒精麻痹了大脑,华新凑到陆曜旁边,得意洋洋地同他讲自己当年是如何趁骆与时入戏时不经意地勾引对方,让他为自己办事,又是如何提前甩锅把自己摘出来,让骆与时以为一切只是场自作多情,没理由找他的麻烦。
华新得意地拍拍胸脯:“怎么样?兄弟厉害吧?”
陆曜眼神冰冷得几乎能将人冻住,藏在桌子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恨不能现在就对着华新这张笑得猥琐的脸来上两拳。
但是不能急,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按照李诚那天对他讲的话,骆与时当时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受到严重刺激后才会落下那样严重的阴影。而那天发生的事,即使是医生也没能成功套出来,这也导致骆与时的心结始终没有打开,只是藏得愈发深了。
现在,事件的另一个知情人就在他面前,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他必须要把握住。
指甲深深嵌进皮肉,陆曜忽然很庆幸,幸好他的演技在认识了骆与时后有了质的飞跃,不然他说不定早就演不下去了。
又或许上天派骆与时教他演戏,就是为了此刻他能套出困扰对方几年的心结所在。
想起自己的恋人,陆曜眼神变得坚定,他勉强稳住声音,继续和华新周旋。
“是很厉害,那兄弟你能传授点经验给我吗?或者再给我详细讲讲,我想学习一下。”
顶流的影响力在很多时候是想象不到的。
来自顶流的这声“兄弟”让华新愈发膨胀,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份都被这一个称呼给抬高了,也终于把陆曜划拉到了“自己人”的行列。
他压低了声音:“兄弟,作为过来人我可告诉你,那姓骆的虽然好骗,当年可是有点玩不开,这种人最好别惹,免得日后抽身的时候被找麻烦。但你要是真想跟他玩玩,不妨提前试试,”
陆曜眼神微动:“试?试什么?”
华新猥琐地勾勾手:“你找人跟你亲热下,故意让他看到,一般能接受或是能哄回来的就可以,这种人不是玩得开就是好骗。姓骆的不行,我当时就故意让他看我亲了个人就受不了了。”
“别说,还真纯。”华新眯起眼,“要不是当时我舍不得我那几个小心肝,真想直接跟他假戏真做了,那脸蛋,看着就——”
“砰!”
终于忍不下去的陆曜一拳将华新锤到了地上。
“闭上你的狗嘴!”他一字一顿道:“你不配提他。”
……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被人拉开的陆曜犹嫌不解气地往地上的人身上踹了一脚,他喘着粗气,冰冷的目光巡视了一圈屋里的人。
“以后我不想从任何人嘴里再听见这件事,一个字也不行。”
“不然,我能让你们见识下我究竟能有多疯。”
陆曜转身对着老刘,语气很坚定:“刘哥,对不住,搞砸了你的局,但我忍受不了有人用这样的话侮辱我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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