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渊不知道该不该过去开门,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够完整地听完应语堂发给他的音频就以及用光了他的力气。
但转念一想,即便他不开门也没用,这门根本拦不住齐南鹄。
“你是对我的答案还不够满意吗?”门外齐南鹄停下敲门的动作。他知道门内是有人的,只是门里的人不肯出来开门而已。
齐南鹄在想要不要直接进去。
房间里趴在床上的人将床单抓得皱皱巴巴,脸朝下埋在掌心里,耳朵紧紧跟随门外的声音,每当门口有动静时,耳朵都会跟着敏感地颤一下。
阮星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事实上,这只企鹅说得实在太好,好到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手机此刻分明是安静的,可耳边却不断重播之前的内容,每循环一次,就更羞耻一分。
“我进来了。”
门口突然的出声打断了阮星渊的思路,听见这句,阮星渊伸手抓过被子准备躲进去。
却没想到齐南鹄进来得太快,他甚至没来得及拿起被子。
一见到齐南鹄,阮星渊扭头埋进了枕头里不肯起来。手还抓着被子一角不曾放开,手背凸起的骨节彰显着他心底的不平静。
齐南鹄走到阮星渊身边,直接上了床,床榻晃动,阮星渊将头埋得更深了。
见着阮星渊不准备起来的样子,齐南鹄俯下身贴近阮星渊的耳朵,“别不看企鹅啊,你究竟怎么想的,好歹告诉鹅一下。”
“我还没想好。”阮星渊闷闷的声音从枕头上响起来,声音并不大,听起来有些颓废。或者说他压根不敢大声说话,唯恐暴露自己动摇的内心。
“那你已经听见了。”齐南鹄看着身边的人说,“你听见了就不能当做没听见,而且你还说了要好好想的,也不能不想装作忘记了。我还会再问你的,每周都问你,你总要给我答案。我也会更好的,让你每周都更喜欢企鹅。”
温热的呼吸落在阮星渊的耳朵上,带着潮湿的气息,令人想到了南方的早晨,正是白雾冒出来纠缠露珠的时候。阮星渊深深吸了口气,没能抑制住内心的冲动,他浑身燥热,翻涌的热浪席卷了他,迅速将他吞没,甚至来不及挣扎。
他大口呼吸,像是呼吸不顺畅一般急促地喘 息着。
突如其来的动作把旁边一直在注意阮星渊的齐南鹄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掰起阮星渊的肩膀,待直视他的模样,见到闪烁着微光的眼睛,微红如清晨的春桃一般的脸颊,一时间口舌干燥,心想着这房间实在过于干燥了。
齐南鹄掰阮星渊肩膀的动作太迅速了,阮星渊甚至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起来了。
他慌张向后仰企图避开旁边人侵略性的目光,只是很可惜失败了。
最后只能嗓子干涩地求饶说:“我会想的,你先回去。”
房间里暧昧的气息弥漫着,一点一点向着这边靠近,挠痒痒似的骚 扰人心。
阮星渊只想把齐南鹄支开,他甚至没有提出去哪里。毕竟这个时候,他已经什么都想不出来了。
看出来对面人想躲避的想法,齐南鹄皱了下眉,他想了想,将脸靠过去。这一举动又惹得对面人后退。
一而再再而三地躲避终于让这只本就缺少耐心的企鹅不满,齐南鹄决定不再给阮星渊逃避的机会,伸出按住阮星渊的肩膀,直视他的目光说:“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就是喜欢企鹅。对不对?”
齐南鹄再次贴近一分,感觉到手下的身体僵住,他也丝毫没有后退的打算。热度在两人之间点燃,最终一个用尽了力道的吻落在阮星渊唇上,青涩地徘徊在唇瓣外侧碾磨,令主动亲吻的人强势的动作里又增添了些乖巧。
落在肩膀上的力道已经消失,如果阮星渊还有一些理智,这个时候他或许会后退。只可惜他的全部心神已然被跟前的人牵扯着,是不同于之前医院里那个目的单纯的吻,这一次带上了情 色的试探,小心地舔舐。由青年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的强势也一并展露了出来,令人头晕目眩,无力招架。
阮星渊抬手撑在齐南鹄的肩膀上,在他的脑海里他是用了力气的,只是真实落在齐南鹄身上,轻飘飘的,不具任何威胁力。
直到无力地仰躺在床上,上方覆盖一具年轻健壮的身体,阮星渊才终于惊醒,睁开眼睛看着上方的人,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看着呆呆的。
阮星渊抬起胳膊挡住眼睛,羞耻感占据了他的内心。尤其是想到这只企鹅是他看着长大的,如此一来就更令他一种背 德感。
但很快他逃避现实的动作就被阻止了。在他上方的人一只手臂撑着床榻,另一只手拉下他的胳膊,脸上扬起笑容,眼神流露出些许得意,他说:“别躲了,你就是喜欢企鹅,你就是喜欢我。”
前方的人满是朝气与喜悦的脸,微扬的下巴,浑身上下的动作仿佛在告知下方的人:快喜欢我,快亲我,现在就和我在一起。
太过分了。阮星渊想着,怎么能用这种方式,他怎么可能拒绝得了?
可这么一答应又觉得实在羞耻,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情景下——被他养大的企鹅控制在下方,完全逃脱不了。身为年长者的威严在此刻消失殆尽。
于是他咬牙切齿看着眼前得意的人,“我要是不答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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