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胤禩期盼且隐晦的目光下,康熙只处置了犯蠢的官员,革职查办一大批,抄家充公的事交给胤禛来办。
死死的压住上扬的嘴角,胤祚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愧是康熙,用自己人抄自己人的手段逼迫老四不得不走向四不靠的孤臣之路,看来内心里很是介意之前胤禛装病甩锅的事,人老了小孩子心性突显,有意思极了。
胤禛跪下接旨,有苦说不出只能生生的咽下,唯一希望太子能明事理,不要迁怒于他。
虽然没能达成重创太子的目的,羽翼一点点被皇阿玛剪除的滋味想必不会好受,胤禩暗地里得意的笑,这种事情还会频频发生,一点点消磨掉皇阿玛对太子的父子情分,积累到一定程度,只需要一根稻草就能轻易压垮不可一世的太子,走着瞧。
一场戏看下来神清气爽,胤祚溜达到街上买了一些点心带回府。
“总算结束了。”太子长出一口气,倒在塌上闭目沉思,“好个老八,真有一套,明着不行暗着来。”
“老四。”太子都不知道该用何种心态面对这个靠过来的兄弟,“明哲保身学得一套一套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解决库银失窃案,加急折子送到康熙面前,‘朱三太子’四个字刺痛双目,眼底满是阴翳之色。
原本计划好的南巡暂时搁浅,早朝之上对于反清复明的势力,康熙问及百官,“尔等可有对策?”屡屡传出风声,抓到的全是冒名顶替的骗子,朱三太子几个字像阴魂一样挥之不去,煎熬着内心烦躁的想杀人。
太子出列说着套话:“人得尽快捉拿归案。”巧妙的朝老四递去一眼。
车轱辘话康熙这些年听来听去早腻了,手一抬止了太子没营养的后话。
“胤祚,你来说。”康熙将打哈欠的臭小子提溜出来。
胤祚诧异的是这么快朱三太子就冒头了?历史的轨迹差不多来了次前所未有的大飘移。
“臣附议,太子所言极是。”这种事情讨论不出个所以然,康熙本就有除之而后快的决心,不赶紧派人去查证,摆在朝堂之上来言说,康熙莫不是急糊涂了?胤祚以不参合为底线,谁爱沾手谁顶上,大老远跑外地不适合现下养孩子的他。
宁郡王破天荒首次赞同太子的提议,引得众多大臣争相打量,都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有点不太正常。
“儿臣愿意前往捉拿朱三太子归案。”胤禔跳出来主动请缨。
康熙看了眼太子,又转到胤祚身上,见其低头不言便知又躲懒,最后敲定:“胤禩一同前去尽快荡平反贼。”
胤禩欣喜若狂,出列跪下领旨,激动的情绪溢于言表,皇阿玛终于重新重用他了,是个好的开端,同老大相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太子脸色瞬变,下朝后恨铁不成钢的朝老四甩出一记眼刀:“看看老大,再瞧瞧你自己!”连送到面前的机会都不知道抢,病好了难道把脑子烧没了?
胤禛的解释是:“老六无动于衷,必不是好事。”身体才刚好没多久,长途跋涉前往查案铁定吃不消,皇阿玛都指了老大、老八前往,此事抢也没用。
“你看他!”太子震惊一脸,“老六在躲懒,这点要是还看不出来,我留你在身边又有什么用。”白吃饱不干活的人最心烦。
胤禛忍着隐怒道:“皇阿玛准备南巡。”机会有得是。
“罢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太子干脆甩手,使唤不动又有小心思,他更喜欢听话的,“十三不小了,办事能力也有。”
胤禛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没有应太子的话,好不容易拉拢的十三弟,太子张口就要过去,他成了负责给太子调、教人手的奴才,实在是欺人太甚!
太子可不管老四是何心情,反正他就要一个听话的人,正好老四培养出的老十三看着有几分本事,不用白不用。
胤祚看了一眼远处的太子和老四,收回视线出宫。
已经对老四不耐烦的太子,两人之间的裂痕会逐步拉大,只要在适当的机会添一把火,说不定真能看到老四设计陷害除掉太子的大戏。
目前九子夺嫡的实际人数没有那么多,老大、老八不受康熙喜欢,又因老八生母的问题打从心底排不上号,无论老八再聪明做事再得宜,都不会是康熙属意的继承人。
由于夺位的局势已经浮出水面,以康熙敏锐的洞察力不可能看不清,胤祚心道,“这次的南巡怕是有大坑。”最后到底埋了谁真说不准。
胤祚打定主意不去踩雷区,韬光养晦就得窝着,留在京中避开风浪。
所谓朱三太子仅是一种通称,不一定指谁,之前破获相同的案件数不胜数。
胤祚记忆中好像抓到了人,正史上写是康熙四十七年的事,如今才四十一年,事情提前发生将会有更多的未知要面对。
时隔五日康熙在早朝之上宣布南巡,“胤祚留京监理朝政。”其他阿哥都带去。
太子虽然心中不喜,碍于皇阿玛金口玉言,圣旨一下再无转圜的余地,担心老六尝到大权在握的甜头后野心更加高涨。
胤祉、胤祺对视一眼,局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俩还是退避三舍为妙,免得伤及池鱼。
胤禛内心没来由的一片平静,猜到老六不可能随行南巡,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监国而已又不是一遭取代了太子之位,太子看似不急,他又何必咸吃萝卜淡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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