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这一次没徐日升什么事,身边又只有一个听不懂拉丁语的莽夫,适当的搞点小算计自认无伤大雅。
大清使节去而复返,戈洛文正和副手说:“大清说不让带枪,你怎么看?”
“小心使诈,不是得搜身,我们的人不能吃亏。”副手提出意见,“留在尼布楚城中的士兵,在谈判期间不得放松警惕让人钻了空子。”
戈洛文赞同:“每天子弹上膛枪不离手,刺刀出鞘严阵以待。”
士兵来报:“大清使者又来了。”
“让他进来。”戈洛文没让副手离开,一块听听大清那边又提什么要求?
张诚进屋,不卑不亢说清楚大清这边的回复,做了个小幅度的扬眉举动。
戈洛文视而不见,回了一句:“知道了,还有什么事?”
“时间。”张诚出师未捷不免恼火。
“上午九点钟,大帐各建一半。”戈洛文算计得十分清楚,总不能他去倒贴什么都帮大清准备齐全,太掉份过于卑微。
张诚翻译给佟大人听,没有别的话可说,两人只好离开。
回去后,张诚一板一眼说着又见到了谁,“看上去地位不低,能与戈洛文平起平坐,应该是副手。”
索额图挥退张诚,留下佟国纲一同探讨,马齐则去画地盘指挥人搭建会面的营帐。
张诚离开后在自己住的地方看到等候多时的徐日升,挑着眉错身而过。
徐日升跟着进入营帐内,大刺刺的坐在桌前倒茶喝,像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毫不拘谨。
“有话直说。”张诚累了,倒茶喝了两杯,没心情扯闲篇。
“碰壁了?”从张诚的脸上徐日升看到了阴云。
张诚不说话,徐日升不愧是老狐狸,光明正大来找他,索相一定会怀疑他二人合谋,一招釜底抽薪好手段。
徐日升久不闻张诚接话,不再挖苦对方,认认真真道:“操之过急,正式的谈判尚未展开,冒然先递出意图沙俄那边不会上当,反到会质疑你提供消息的可信度。”
张诚不服气:“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不算什么,他可没那么蠢。
徐日升不和张诚掰扯这些无用的,“你我通力合作怎么样?”
“我不信你。”张诚失去拐弯抹角的心态,把话挑明了说。
徐日升早有准备,“我以性命起誓。”这一次比上一次口头协议更加郑重。
张诚思量片刻,认为可行,“你先来。”
徐日升真的以自己的命发誓,不会对张诚造成任何意义上的威胁。
张诚承诺了同样的誓言,两人之间树立起的壁障开了条缝,接着聊起怎样空手套白狼。
徐日升的意思是:“沉住气,谈判双方至少有一方必须达成和解协定,我们只要透露出一些大清的底线,足够从沙俄那里得到丰厚的回报。”
“反之亦然。”这点张诚懂,一切皆可利用。
另一边,索额图、佟国纲加一个刚回来的马奇,听到侍卫来报,“两名洋人聚到一处。”
挥退盯梢的侍卫,索额图眉头紧皱:“拉一方踩一方。”
“洋人不是好东西。”佟国纲怒骂,气恼全写在脸上。
“有什么办法,朝中会说拉丁文拿得出手的就这二人,要是没有后来者张诚,单凭一个徐日升就能将谈判双方耍得团团转,你还挑不出理。”马齐一针见血指出现状。
“听不懂拉丁文愁死了。”佟国纲牢骚不断,“就怕一个看不住已经和沙俄使节通过气了。”
索额图处变不惊:“明天静观其变。”
“真不带火铳,万一沙俄那边带了岂不是处于被动?”佟国纲就事论事。
马齐闷声道:“当场搜出来更丢脸,这一步都做不到,沙俄使节会觉得大清诚意不够,以我之见尽量坦荡一些,火铳藏在身上穿再厚也有印迹,何况是现在。”
“言之有理。”索额图赞同,“拿出大清泱泱大国的气度,和谈是沙俄先提起的,闹不出太大的动静。”
佟国纲不再管做起甩手掌柜,“你看着办。”
翌日,双方带着三百人来到搭好的营帐外,双方士兵互相搜查,防止暗藏其他兵器。
“可以了。”双方的态度各自比较满意,都很守规矩。
进账的只有双方能够做主的话事人,外加翻译人员。
大清这边索额图、佟国纲、张诚和徐日升,马奇守在外面时刻提防沙俄士兵。
沙俄一方戈洛文、副手外加一名书记官,刚一坐下先发制人。
“大清突然发兵攻打我方,挑起边境事端。”戈洛文抨击一番提出,“以黑龙江以南归属大清。”
索额图示意张诚翻译,徐日升从旁补充说明。
听到翻译后的话,索额图皱着眉头驳斥,历数沙俄入侵大清的无耻行径。
“雅克萨、贝加尔湖以东以及蒙古等全部领土自古属于大清。”
佟国纲在旁听着不吱声,首席正式谈判互相抨击再正常不过,底牌不可能亮这么早,互相深浅的试探仅仅是第一步。
张诚把话转达沙俄使节,很小心的没有乱添不该说的话。
戈洛文听后拉下脸,固执己见道:“雅克萨城是我方建立的,大清没定界碑周边压根没有人。”睁着眼睛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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