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人想上前帮忙,都被他拿着棍子恶狠狠的样子吓退了。
“秦--”
许荷也赶忙得跟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拿着手机报了警。
“你们俩吸血鬼,老子出来喝点酒怎么了?你自己要带着这拖油瓶出来,没钱?你找这拖油瓶的亲爹去啊,找我做什么?我一老实人就活该被你拖着吗?”
“丢人!”
男人高举起了棍子眼看着就要砸在了那对母子身上,棍子却在半空被人紧紧地抓住了,男人呸了声,恶狠狠地看向截住自己棍子的人,却不料被人直接一拳抡在了脸上。
男人痛呼一声,手上的劲也下意识的松了些,棍子落在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秦宴沉默地看着捂着自己脸哀嚎的男人,周身的气息像是降到了冰点。挨了揍的男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猛地扑了过来,却被秦宴毫不留情的踹了一脚,酒气在空气中弥漫着。
人群里有几个年轻小伙也反应过来了,一拥而上直接将男人给牵制住了。
许荷也赶忙地走向了秦宴,她现在心里十分的不安,秦宴此时的状态比任何时候都要差,她走过去想要看一下他有没有受伤,却刚碰上他的衣角,秦宴便扭过头来,眼睛里的凶狠还没有退散,就像一只受了伤的猛兽在做最后一场决斗一样。
许荷被这眼神看得顿了一下,秦宴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又将脸瞥向了一边,就连人都想往旁边挪一步。
心里泛着苦,却在自己要动身的时候,手腕被人抓住了。
许荷道:“你没事吧?没有受伤吧?”
秦宴喉结滑动了一下,他重新回过头看向许荷,后者的脸上除了关心没有别得神情,她似乎并不好奇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激动,只关心自己有没有受伤。
许荷抬起头,她看见秦宴的眼圈似乎有些发红,握住他手腕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收紧了一些,面前的人此时像是生病了一样,随时都能倒下一般。
秦宴没有开口,许荷也没有询问,二人就站在嘈杂的人群中,不远处有警笛声响起,秦宴才回过神来,他收回了自己一直被握住的手,努力地想要冲许荷露出一个笑容,可是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有些挫败的低下了头,浑身像是掉入冰窖一样,冷得想发抖。
警察很快就过来了,给那耍酒疯的男人带上了拷上,有人警察过来做了简单的笔录,做完笔录之后,旁边的人也都散得差不多了,只有几个姑娘还在边上,拿着手机偷偷地拍秦宴。
那对受欺负的母子朝秦宴走了过来道了谢之后便上了警车,一块警察局里做笔录了。
许荷道:“我们先回去吧。”
说着就要伸手去拉住整个人都不对劲的秦宴,可是她却扑了个空,秦宴后退了一步,他终于有勇气冲着许荷扯出一个笑容,但脸色却越发的难看。
许荷看着他,秦宴道:“你注意安全。”
说完便转过身,匆匆的离开了,看着还有几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许荷跟着走了两步,但秦宴应该是故意不让她跟上来的,很快就拦了一辆车上了车便走了。
等许荷追到马路边上的时候,车的影子已经看不见了。
她站在路边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眉头紧皱着,心底也有些迷茫,好好的一个晚上,最后怎么就变成这样的结局了呢?
许荷站在路口吹了吹风,最后只能给司机打电话让他将车开到这里来接她。
*
秦宴先一步回到酒店,在出租上时已经将情绪冷静了不少,但心里那股烦躁之感却一直没有消退,他想要接杯水喝,最后却不知道怎么的那杯子就砸在了厚重的地毯上。
天气越来越冷,酒店给每一个房间都垫了毛毯,秦宴看着侵湿的毛毯,却跟泄了力一样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他想控制住自己发抖的身体,可身体的掌控权此时却已经不是他了。
街上那对倒地受欺负的母子与记忆里的场景不谋而合,还有许荷那一瞬间的迟疑。
每一根神经都叫嚣着暴戾,脑袋就跟要炸开一样。
他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感觉自己好了一些之后,又颤巍巍地爬了起来,从柜子里面翻了药盒子,吞了药下去之后,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迷茫地看着自己指尖上湿润的眼泪。
秦宴单手撑在柜子的边缘,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严重的发病了,什么都控制不了自己。
要是许许看见的话,一定会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吧。
秦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不能,不能让许许知道这件事。
许荷回到酒店的时候,看见对面门口的数字标已经亮起了,说明秦宴已经到房间了。她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她就怕秦宴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了。
而且给他打电话发短信也没有任何回响,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但是许荷也有些无措,她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才用房卡刷开了自己的房门。
可她回了房间还是有些不放心,想了想,又赶忙从包里翻出了手机,在网页上输入了安牧舟的名字,快速的找到了他们科室的电话。
那边接通之后说道:“您好,我是安医生患者的家属,请问他现在在医院吗?我有很着急的事情找他。”
那边的护士道:“在的,您稍等一下,我去帮您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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