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薄薄的睡衣,他的身体坚实而温热,衣服下依稀能触碰到腹肌的轮廓,在随着他的一呼一吸而微微起伏动荡。
潮湿清爽的薄荷与青柠的味道,以前是无所畏惧的少年,在朝夕间拨动她的心弦,现在是沉稳而坚毅的男人,永远都能让她的心动一次次潮起潮生。
“你尽力就好,我等的是陈一澜,不是金牌,我只是觉得,你永远都值得拿金牌。”
那是你努力了十八年的理想。
你应该实现他。
她声音有点低,却像春风,总能一次次无形中让他坚持下来。
是他的归宿,是一直等在这儿的温初柠。
陈一澜低着视线看着他,忽然转过来吻下来。
温初柠抬手环着他的脖颈,不得不说,专业锻炼过的身材就是不一样,每一块肌肉的线条都是修长而恰到好处的,腰线迷人,没有一丝赘肉。
温初柠的脑子都像蒙了一层雾气。
在黑夜里接吻,窥不到全貌,却能让她一次次想起陈一澜从水中出来的样子,肩宽腰窄腿长,比例极好,□□着脚踩在地板上,脚背瘦削白皙。
温初柠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比肺活量比不过他,她有点急了,拍拍他的胸口,“你是不是想憋死我……”
“你小时候那劲儿哪去了,”陈一澜也只是离开她的唇,温热呼吸交织,他故意说,“小时候我憋气都憋不过你。”
“你居然好意思在这种时候提小时候……”温初柠可真是太羞耻了,想到自己那么多黑历史都清清楚楚被他记着,也真是太丢人了。
那会小啊,哪能想到以后这么喜欢他呢。
“以后想去哪儿?”
“干嘛?”
“不干嘛。”
“去哪儿都行。淮川,燕京,临江……你去哪我去哪。”温初柠不敢对上他的视线,黑漆漆的夜色让视线都在隐隐发烫,陈一澜离她好近,呼吸就拂过她的鼻尖,她视线一晃,是看到他的脖颈,微微突起的喉结,荷尔蒙直线拉满。
“燕京吧,”陈一澜说,“等我回来,在这儿跟你落个家。”
他声音又平又稳,是隆冬夜里唯一掷地有声的暖风。
温初柠的睫毛颤了颤,抬起视线看着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句话其中意味着什么,她一激动,就凑过去亲他。
结果人被陈一澜摁回去,“睡觉。”
“谁说不睡了,睡睡睡。”温初柠老老实实躺回去,把被子一拉,然后从被子中摸索到他的手臂搂着,“晚安,我等你。”
“晚安。”
陈一澜随她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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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陈一澜放假也没放的多安生,就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三天的假期,但其实没人回家,主要的还是因为吃饭问题,所以队里计划着年夜饭在食堂做,说是放假,也仅仅是没训练而已。
温初柠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做,今年周隽阳给她发的微信,只说回来吃年夜饭就行。
温初柠干脆买了腊月二十九下午的票,正好儿回家吃年夜饭,周隽阳为此还给她过来一条语音——
你这是在燕京陪陈一澜呢?
温初柠乐了,一条语音回过去,“不是吧舅舅你还没谈女朋友呢?”
周隽阳发了个狗头的表情,说,你当谁都有你这青梅竹马啊?
温初柠笑的不行,因为这个词,心情扬起来。
陈一澜基本是在训练基地吃了饭过来的,这两年都这么清心寡欲吃过来的,队里现在严禁队员在外就餐,甚至严苛到出去吃就开除,他们运动员的餐饮,每一份蔬菜和肉类都是严格签订了供货商协议的,都是体育局训练局里亲自挑选的食材,因为瘦肉精的问题,菜类和肉类更是严格送检确认无误后才给他们吃。
说起也是,燕京这儿过年还挺有意思。
大街上小馆子闭门打烊,饭店餐馆提前俩月都被约的间间爆满,连个大厅的桌都没有。
大超市也下班早,温初柠也懒得再去买菜开火,随便叫了个外卖,等了足足一小时后,才打发了一顿饭。
二十八这天,俩人就在家里窝着看电影,温初柠选了个片子,这片子也有点老了,一直放在她家的架子上,她工作忙,几乎没什么时间看。
爱你,罗茜。
温初柠起初以为是一部像怦然心动一样小甜片,结果当青梅竹马因为怯懦而次次错开的时候,温初柠忽然有点失神。
高中时的她也是如此,因为一起长大,因为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小心翼翼的藏着自己所有的心思,这种喜欢,就是一道模糊而界限不明的分割线,跨过去,也许连朋友都做不成。
那时温初柠将所有的心思藏起来。
因为太在乎你,所以太害怕失去你。
当时画面定格在中场,罗茜去参加艾力的婚礼,她穿着白裙子,说,“不管你在哪儿,在干什么,和谁在一起,我都会一直,诚实的,真诚的,完全的爱着你。”
温初柠从没想过分别。
她比罗茜勇敢,比罗茜更坚定。
陈一澜比□□坦荡,更赤诚。
罗茜和艾力许愿一起去波士顿追求梦想,可两人还是错过。
温初柠和陈一澜许愿一起去淮川,那一年,温初柠拼尽了全力考上了淮外,陈一澜努力地考进了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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