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在房间跟张文博和安东吃的。”
陈一澜莫名其妙地回了一句。
“这个是何总,国内大型运动品牌的何总,也是咱们队里的赞助商之一。”耿教练也没想在这碰上何彦明。
耿爱国和姜平旁边站了一个中年的男人,西装革履的,视线落在陈一澜身上,看了好一会。
陈一澜只是客气地点点头。
“行,你们去休息会吧,十点回来睡觉。”
“好。”
陈一澜没走,在大厅里寻着温初柠的身影。
“那个,陈一澜,参加过大型的赛事吗?”
男人端了一杯香槟,朝着陈一澜扬扬下巴。
“参加过不少国际和国内的赛事,现在是奥运苗子,上一届奥运被禁赛了一年。”姜平回了一句。
“这个的身材和长相好,代言的话肯定效果不错。”
何彦明是资本家,一眼看过去,就嗅到了利益商机。
“何总,长相好的人在哪儿都能一夜爆红,但是一个运动员的成名,还是需要金牌的加持,”耿爱国也察觉到什么,答非所问的说,“陈一澜的重心还在训练上,他从六岁开始练游泳,走到这一步不容易。”
“耿教你过虑了,”何彦明笑笑,“要说利益最大化,我也一定会等他拿金牌,我是商人,我只考虑利益最大化。”
一个长相身材好的奥运冠军做代言,远比一个只长相英俊的运动员能带来的利益更大。
何彦明只跟他们教练打了个招呼,就去一旁同人说话了。
耿爱国叹了口气。
姜平拍拍他的肩膀,“叹什么气,等他拿了冠军,以后要面对的东西多了去了,诱惑也更多了。”
“是。”
的确,成名后,要面对的诱惑巨浪似的席卷而来,以前也不是没有夺冠后立刻退役的运动员,毕竟有天价的代言和各种诱惑。
但冠军真的是终点吗?
耿爱国其实也挺不确定陈一澜以后要怎么选择。
耿爱国知道陈一澜一定可以走得更远,只是黄金年龄也就这么几年,陈一澜已经二十四岁过半,他有种“儿大不中留”的伤感。
每一个运动员的退役,都承载着教练十几年的心血。
这十几年来,教练也不仅仅是承担着教练的身份,还要承担着照顾他们、鼓励他们的责任,不比自己的儿女少半分。
陈一澜寻了一圈,在靠窗的位置看到温初柠的身影,他抬步走过去,温初柠正在吃着盘子里的蛋糕,冷不丁看到旁边多了一个人,她一抬头,看到陈一澜。
他穿了一身深色的短袖短裤,温初柠坐的位置靠窗,外面是黑沉的夜色,光线有些晦暗,更衬得他手臂的线条分明,连腕骨都异样的突兀性感。
“你过来啦。”温初柠正好也快吃完了,她收好了餐盘,有侍应生走过来,温初柠把餐盘递过去。
“来找你了。”陈一澜站起来,把手递给她,“走,出去走走。”
温初柠答应,挽着他的手出去,身上通勤的衣服也懒得换了,陈一澜和她走出大厅,下意识看了一眼她的脚踝,这回贴了个粉色的创可贴。
“你上次给我买的,我都没用完。”
温初柠依靠在他身边,陈一澜今天难得没下水,软软的头发被夜风吹起来,闲闲地拂过眉骨,他抬头看了看今晚的天空,好像心有灵犀,低头撞上温初柠的视线。
“哪上次?”
“太早了……那会我还在淮外呢!那年我头一次去高林面试。”
陈一澜扣紧了她的手,细细一想,也是好几年了。
原来是那次。
温初柠笑了,她今天忙了一天,难得有些劳累。
陈一澜和她走在一条鹅卵石小路上,温初柠问他,“去哪?”
“前面有温泉,去不去?”
“好。”
温初柠无条件答应,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看,晚上九点多,正好泡一会回去睡觉。
但是高跟鞋走在鹅卵石路上有些不太方便。
陈一澜低头看到了她的细高跟鞋,“还能走吗?”
“能……诶……”
温初柠的能才说出口,他突然弯腰,手搭在她的腿弯处,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我能走……陈一澜……”
温初柠小声了叫了一声,不远处的上面,就是酒店大厅的落地玻璃窗,里面的晚宴还没结束,衣香鬓影,有些商务人士站在靠窗的位置聊天。
温初柠生怕被人看到了,有些羞耻。
“能也不行,”陈一澜很轻松地抱着她,他是运动员,从来都不碰烟酒,身上永远都是干净好闻的清爽的青柠与薄荷的清冽气息,夜风沉淀下,将嗅觉与触觉放大,他干燥温热的掌心托着她的腿弯,沉稳而有力。
温初柠靠在他的胸口,视线与他的面庞平齐。
陈一澜的眼睛深而好看,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薄唇微动,气息扫过她的鼻尖,声音与夜色交融,“多舍不得。”
温初柠的手搂着他的脖颈,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陈一澜视线睨过来,温初柠又赶紧佯装若无其事,“你们是不是快回去了?”
“亲错了。”
“我们还要过两天才回……”
“亲错地方了。”
“……等会我要回去早点睡了。”温初柠极快地说完,趁他开口前又迅速补一句,“亲一下就行了,错了也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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